“爸爸,这座山为什么叫做日朝山?”
“这个呀,日朝山据说是多年前山脚下村里的叔叔伯伯们取的,因为这座山面向着东方,东
方正好是太阳升起的方向,每天太阳都要从山的另一边慢慢的爬起来,象征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所以我的名字里有一个旭字?”
记忆中温厚的手掌,抚了抚幼时孩童的头发,温柔而又慈和。
“那是希望的意思。你的名字是旭,你妹妹的名字是曦,你们都是爸爸妈妈的希望。”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只知道那时的父亲笑的很温和,一直残留着的记忆,纵使多年以后也无法忘记。
梁御杰口中小声的复述着父亲说过的话,“你的名字是旭,妹妹的名字是曦,你们都是爸爸妈妈的希望……”
“希望吗?”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胸口有着强烈的感情,无法表达,多年的漂泊让他学会了隐忍。“小芽儿,你在哪里?”
你过得好吗?哥哥承诺回来接你了,可是你却突然消失了,要怎样才能找到你?
脑中却突然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容,高兴时灿烂的笑,毫无心机的在陌生人面前吐露心声,吃冰淇淋时满足的神情。
“秦曦。”他的口中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竟联想到了自己的妹妹,与顾曦芽的曦是同一个曦字,在十五年前被秦家收养,而小芽儿所在的孤儿院也是在她八岁的时候被拆除。有某种关联在脑中一闪而过,消失的过快,让他一时无法抓住。
一声急促的喘息声在梁御杰身后响起,他顿时回过思绪,提高了万分的警惕,微微皱起眉,仔细的听着身后越靠越近的喘息声,分析着来人的意图。
那人渐渐的靠近,步履艰难的声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并不经常运动。
梁御杰似乎并不在意那人的靠近,依旧面色深沉的望着远处的旭日。等待着那人的走近,他缓缓的侧过身,看到那人熟悉的面孔,有些意外他的出现。
梁御杰似乎并不在意那人的靠近,依旧面色深沉的望着远处的旭日,等待着那人的走进。
那人绕着崎岖的山路,最终爬了上来,但看到站在前面的梁御杰,微微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料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人。他小心翼翼的在山顶上走着,一边扶着路边的石头,一边向他走去。
待他在梁御杰身边站定,微微喘着气,休息了片刻,目光望着远方,似有心事,轻轻的问道:“年轻人,你也是来看日出的吗?”
梁御杰默默的站着,没有答话。太阳渐渐的升起,光芒万丈,有些耀眼。
熟悉的声音回荡在梁御杰的耳边,似乎也有些意外会碰到他。他默默的站着,没有答话。太阳渐渐的升起,光芒万丈,有些耀眼。
那人似乎并不在意梁御杰是否回答,径自的感叹道:“老了,好久没有锻炼了,突然来爬山,还是有些吃不消。”
“老伯这么有兴致,一大早来爬山吗?”梁御杰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
那人长长的沉默了一阵,嘴里嘟囔着,“还是跟从前一样啊——”
“看样子老伯以前来爬过这座山。”
那人叹了口气,心中有解不开的结,话也比平时多了不少,“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时过境迁,这里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原来的样子。”
“是吗?”梁御杰淡淡的回答。
“唉,二十年前,这座山上还住着人,一大家子的,山上是一大片的果园,一场大火就——”那人似有隐瞒,提到关键处,似乎就说不下去了,只是微微的叹息。
“看来老伯对这里很熟悉,是来缅怀吗?”
“唉。”那人无言可对,或是心中有太多的难言之语,看着远山不住的感慨。
“若是顾振鹏还在世的话,说不定会很感激你还记得他这位故人。”梁御杰面无表情的说道,话中却没有任何的感激之意。
“你?”那人一听,吃了一惊,意想不到竟会有人知道二十年前的事。
“好久不见了,秦叔。”梁御杰冷冷的一笑,旭日的光芒打在他的身上,迸发出耀眼的光线。
“你、你是?”秦远涛瞪圆了眼睛,惊异的看着面前的人。
梁御杰唇角浮现一抹冷笑,没有回答,径直越过他的身旁,离去。
秦远涛呆愣住了,他没看错吧。
是那个孩子,二十年前失踪的那个孩子,失踪多年的人,现在竟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虽然时隔二十多年,与当年的青涩稚嫩不同,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男人的魅力。多年前的记忆也随之翻滚的涌来,带来的是现在的不安,或是更多将要面对的事。
他竟然还活着——
他还活着——
那他活着是否知道了一切?包括他的妹妹——
秦远涛转过身,所有所思的看着梁御杰离去的方向,已走远,看不到了他的背影。
程睿紧盯着窗外干枯的树枝,一片片枯黄的叶子,在残风中摇摇欲坠,一阵风吹过,最终还是脱离了与树枝的最后一丝牵绊,在空中摇曳着落到地面。
每天注视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病人,有家属,为什么就是没有他一直期待的身影。
秦曦自从上次来送文件之后,就一直没见到她的身影。她说过会来取文件,也迟迟不见她的踪影。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概不知。
徐芝敲了敲门,程睿没有理会。她径自开门,却看到儿子痴痴的坐在窗台上向外看,不满的走进病房,把拎来的水果随便往桌上一放。“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不在床上躺着。”她走上前,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吸引人之处。
自从程睿频繁的出事后,她也比以往低调了很多,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照顾程睿的身上。
程睿不愿听母亲的唠叨,站起身,脚步有些不稳的缓缓向病床走去。
见儿子顺从的上了床,徐芝才放下心的去洗刚买来的水果。
“妈——”程睿欲言又止,轻声的叫住正要离开的徐芝。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她停住脚步,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