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俩使眼色。那意思想别审了,我们出去商量一下。杨鑫肯定给铁军面子,我们仨一起来到会议室外面,坐到白老邪旁边了。
白老邪不参与我们的话题,依旧蜷在椅子里小憩。杨鑫先跟我俩说,“实在看不惯凶手这么装。都落网了,还这么目中无人。而且这案子拖太久了,真的需要给上面一个交代了。”
我没说啥,铁军点头表示理解。
我们又聊了几句,铁军跟杨鑫说,“要不这样吧,给面具男熬鹰,顺带耍点小手段。”
杨鑫点头采纳了,还起身就这去准备了。
等看着杨鑫离去,铁军又单独跟我说,“案子都到现在这步了,而且审讯也是杨鑫强项,咱们不用跟着参与了。”
我不懂铁军为啥有退出的打算。我想多问几句,铁军却张罗着肚子饿了,问我俩去不去吃饭。
白老邪小憩中还摇摇头,说他牙口不好,一会给他带几个酥饼就行了。
我本来吃的挺饱,就摇摇头不想出去,铁军却非说他自己吃没意思,让我陪他。
我这人好说话,外加跟铁军关系处在这儿了,就妥协了。
我俩出了警局,铁军说有一家地摊好吃,要带我去那里,这时太阳已经彻底升起来了,照的人暖乎乎的,我俩就溜溜达达在街上走着。
我发现铁军挺屌丝的,这时还双手插兜,晃晃悠悠吊了郎当的,一点老男人的架势都没有。
他闷头想着事,我也知趣的没打扰。等这么走了一会儿,转过一个弯后,铁军抬头看了看,又喊了句,“等等。”
我心说他等啥呢,就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铁军指着上方,让我凑到他身边,在那个角度看看太阳。
我照做了,不过看太阳可不是啥好玩的事,我盯着不到两三秒钟,眼睛就花了,而且这角度的太阳,还被几缕黑云挡了几下,透过来的光线有点黑。
我实在熬不住,揉着眼睛,甚至眼泪都快出来了。我问铁军,“有啥好看的?”
铁军说我太实在了,他让我看,看一眼就得了,谁让我长时间盯着了?
我特想吐槽,心说你早点这么说啊?不过这并不是铁军最终想跟我说的话,他又一转话题,点了句,“圈儿,知道么?这次绑架案的情况,就跟这角度的太阳一样。”
我第一反应是,里面有隐情,不然咋能出现黑光呢?
我追问,铁军只是笑笑,并不想多说。但我这次很执着,拿出死缠烂打的劲儿。
我记得大话西游里的唐僧就很墨迹,估计现在的自己都跟他有一拼了,最后我陪着铁军喝豆腐脑时,我也不喝,话题绕来绕去总会回到案子上。
估计铁军也没吃好,最后他无奈的笑了,问我,“圈儿,记得那个呆子么?”
我对这人印象很深,就是让大嘴夜里“尿床”那个。我点点头。
铁军又问,“知道么?他本来不是呆子,十年前还是个名人呢,你猜猜,他以前干嘛的?”
我心说这让我怎么猜?尤其他爱玩尿床游戏,难道以前开了个生产尿不湿的厂子?
这话我没说,反倒让铁军直说吧。
铁军正结账呢,还给白老邪带了五块酥饼,等我俩往后走的时候,铁军意味深长的叹口气,说那呆子,以前为了给他嗜赌成性的爹还钱,当了卫海的一个线人,而且最后还成了“线头儿”,只是老话讲,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在一次任务下,他被罪犯打得脑伤,醒来后记忆扭曲,变成呆子了。
我听完心里挺不得劲的,但我又想到一件事,问铁军,“这呆子不会跟98年的连环抢劫案有关吧?”
铁军哈哈笑了,说你太有联想力了。不过这种回答,也不算否定我。
我们回到警局后,一时间没啥事做了。我俩外加白老邪,一起躲在会议室。我的意思,想看看妲己和大嘴去,但铁军说等等吧,今天很可能有大任务。
我心说面具男都被抓了,还能有啥事?难道说,面具男还有啥同伙逍遥法外呢?
我又想到了一直人间蒸发的许友武,也问了句。铁军不说,也强调不让我问了。
我揣着迷糊,而且这期间我还看到,白老邪手腕上带了一个很怪的皮筋。这皮筋应该是没生产好,原本应该是独立的两个皮筋,却有一段粘合在一起了。
白老邪把其中一个皮筋扯断了不说,还时不时把好皮筋从手腕上拿下来,用两只手指抻来抻去的。
我隐隐想,这皮筋不会代表的是许家兄弟吧?
就这样,我们一直待到晚上十点来钟。我趴在桌子上,正半清醒半迷糊的睡着呢。
会议室外面有动静,而且很嘈杂,好像有任务要出警。
铁军把我扒拉醒了,说果然不出他所料,真行动了。
我诧异的啊了一声,这时杨鑫带着几个手下,正从会议室门前经过,铁军跟兔子似的,嗖嗖窜过去,打开门把杨鑫拦住了。
我稍微慢了半拍,在后面跟着。
等我离近后,听到铁军正问杨鑫呢,“这是要干啥去?”
杨鑫说,“刚接到线报,找到许友武了,他在卫海郊区绑架一名人质,而且带着重武器和炸弹,正跟警方对峙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铁军倒没表现的多诧异,他还建议,我们仨也跟着去看看。
杨鑫说行,而且他还让手下少去两人,让他俩把精力放在面具男身上。
我猜这一天时间,面具男没少遭罪。
我们只开了一辆警车。司机手不错,大约半个钟头吧,就赶到事发地点了。
我大体看了看,这里不太荒凉,离市区并不太远,还是别墅区,也该是卫海有钱人聚在一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