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恒哥儿心情怎么样?”沉默半响后,老太君先开口问李浩淼。
李浩淼想起儿子当时怔怔的面孔,心中有些难受。
他叹了口气道:“在路上的时候倒也还好,不过到了南平侯府之后,我看他眼眶好像有点红了。”
老太君闻言就叹了口气。
老夫人是个最为心疼孩子的,她听说恒哥儿眼眶红了之后,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半响,老太君才道:“若是陈二姑娘进了咱家的门,那她有个什么事,咱们肯定不能善罢甘休。可她到底还没嫁进来,此事又涉及到南平侯府的家私,咱家纵然查到了真相,也不能说出来,只是心里有点底,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便罢了。”
李浩淼闻言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他说完这话后,房间内再度安静了下来。
无论是老太君还是老夫人,心中都极为不好受。
这其中老夫人又多想了一层。
她们恒哥儿自小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帆风顺的,唯独在婚事上,却是一波三折的。
难不成,这孩子的劫数就应在婚事上不成?
思及此,老夫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等李浩淼走后,她就对老太君道:“娘,我总觉得咱们恒哥儿在婚事上有些不顺,咱们什么时候找时间去庙里帮恒哥儿烧个香吧。”
老太君闻言先是思衬了片刻,随后她就摇了摇头道:“最近肯定是不行的,陈二姑娘刚去,咱们就去庙里烧香,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有些不像。依我看还是等风头过去了,我们再借着别的事情去庙里偷偷给孩子添个海灯什么的吧。”
老夫人闻言也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她忙道:“是我没想到。说起了那个孩子也是可怜,怎么小小年纪就被人害了呢。”
老太君此时也忍不住跟着流出了几滴眼泪来,她对老夫人道:“我年纪大了出门麻烦,你到时和孙媳妇一起去南平侯府看看吧。”
老夫人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应了。
魏若这边,刚一进到景和宫,就见贵妃正坐在那里抹眼泪,平宁公主则在一旁轻声劝慰她。
看到魏若进来,贵妃和平宁公主双双站了起来,贵妃原本有许多话想要问魏若。
可她见魏若也是一副面色憔悴的模样,就按下了想要说的话,让南嬷嬷给魏若上一碗燕窝粥喝。
魏若倒也没推脱,她近日为了恒哥儿的婚事烦忙,已是累的不行,偏偏又出了陈二姑娘这事。
喝完一碗燕窝粥后,魏若方才觉得自己的气力回来了一些。
平宁公主看到她这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就问道:“姐姐近日在忙些什么,怎么感觉很累的样子?”
一说起这个,就不由得不提起陈二姑娘了。
魏若想到那个端庄害羞的少女,忍不住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半响她才道:“我想着恒哥儿的婚事快近了,近来一直盯着他们置办物事。”
她说到这个,就又勾起了贵妃的一腔愁肠。
贵妃含着泪问魏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听到宫人禀报,险些没敢相信。”
魏若想起李浩淼的叮嘱,摇了摇头道:“说是突发急病,我这边还没有过去,倒是公爷上午带着恒哥儿过去了。”
“恒哥儿那孩子现在可好?”想起自己的外孙,贵妃觉得自己的心里跟针扎似的疼。
“他还留在南平侯府帮忙,我也没看到他。不过公爷说毅哥儿一直陪着他呢。”魏若不欲让贵妃担心,便轻描淡写的道。
贵妃见有毅哥儿陪着恒哥儿,倒暂且放下了对他的担心。
她原本叫魏若进宫一来是想问一问陈二姑娘的死因,二来则是想问一问恒哥儿的情况。
此时见恒哥儿还好,魏若又说陈二姑娘那里是突发急病,她自觉没有什么好问的了,就叹息似的道:“这个孩子也太命苦了一些,怎么小小年纪就这样去了呢?”
她说完这话,魏若也忍不住擦了擦眼泪,觉得心里跟针扎了似的疼。
平宁公主见魏若难受,就说贵妃:“母妃真是的,姐姐的心里已经够不是滋味的了,你还来招她。”
贵妃闻言连忙看向魏若,见她虽然极力抑制,但眼中却难掩伤心之色,心中十分的后悔。
她忙道:“都是我的不是,我们不提了。”
贵妃是关心她和恒哥儿才会问陈二姑娘的事情,魏若又怎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责怪她呢。
她摇了摇头道:“无妨,我听了这个消息后,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总也不敢相信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竟就这么去了。”
贵妃和平宁公主听她这么说,连忙开口安慰她。
母女三人又在宫内叙了会儿话后,魏若和平宁公主就要告辞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平宁公主对魏若道:“我待会儿去外祖母那里看一看吧,母妃派过去看望外祖母的人说,外祖母听了消息后心里也难过的跟什么似的。”
魏若原本想跟平宁公主一块去看一看外祖母秦老夫人的,但一来她早上刚去看过她老人家,二来她们明日还要去南平侯府探望,因此她就没跟着过去。
竖日一早,魏若起身后,就随着老夫人一起去了南平侯府。
南平侯府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亲自过来二门接的魏若。
“我们老夫人和夫人都病了,其余几位夫人们都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因此老夫人便让奴婢过来接夫人们,万望夫人们见谅。”那嬷嬷的态度十分的恭敬。
她们府上刚出了丧事,一时之间忙不过来也是常有的事情,老夫人和魏若等人自不会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