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想到,她随便那么一吼,随便说上几句理由,便轻而易举的塞的他一个字都回不出来。
不知道是自己口才不好还是什么原因,反正,只要是在她面前,自己这地位可能永远都会是这样的吧…
随后,客厅又恢复了一贯的安静。
两人静静的吃着粥,配着小菜,文婷心经常往他碗上头夹,动作自然,透着生活的味道。
“改天带你去看看鼻子吧。总是这么轻易的流鼻血。”边说着,边舀了口粥入嘴,“要不下次也带你去做个全身体检吧。要是有哪里不好,一起给查出来。”
“嗯。”南世阳点着脑袋,小口小口的舀着粥喝。鼻子塞了一只,这张嘴又得用来吃饭,还得用来呼吸,连说话的空都没有。
“记得啊,晚上不要再去工作了啊。早点回来,咱们要开个家庭会议。”文婷心又郑重嘱咐,“你还有多久放假?放假之后,我给你安排暑期工吧?”
“嗯。”南世阳点头。
“还有,你现在是都不准备回家了是吗?那咱们的这件事,你有没有准备告诉你爷爷?”
“我会跟爷爷讲的。”
“那就好,顺便跟你爷爷说一下,你已经领证了,以后不拿他的钱用了……”
一声一声的家常话渐渐填满了这顿饭的时间…
只是领了个证,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越来越像夫妻了。
行为之间,对话之间平淡如常,但感情却是在这平静日子中越来越深刻。
从炙热到平静到后期的深入骨髓,婚后的生活就是把爱情磨成亲情。
可能文婷心从来没有注意过吧。
即使前世再恨南世阳,即使前世做的都是对不起他的事,即使前世跟他之间的关系势如水火。但是十四年的婚姻生活,早已不知不觉的在两人之间写下了丝丝的情感……
是仇人,也是亲人。
这是为什么她只是翻到一本日记却能全盘悔悟,只怪当初。
她真的有那么那么讨厌南世阳吗?其实也不然。
她只是喜欢较真,喜欢钻牛角尖,喜欢让犯错的人付出代价。但是文婷心还有一个类似于缺点的优点,那就是对事不对人…
犹记得当时在听说南世阳死亡的消息之后,她从警局认完尸体出来,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南余骁。
然后指着南余骁的脸,警告他,杀人要偿命,她一定会查出真相,让南余骁为南世阳的死付出代价。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她文婷心会死在火场的最大原因…
因为南余骁也是怕她的,所以在受威胁的第一时刻,顺手把她也给解决了…
像这种情况,在南家这个大家庭不是第一次发生,就在十几年前,意外卷入南家的一个女人也碰到了与她相似的情况…
然而,那个女人从头到尾都选择背叛…
……
午后,在差不多的时间点,文婷心把南世阳叫起了床,送上了前往学校的三轮车。
随后,她自己也招了一辆三轮车坐上,迅速赶往工商基金创业中心。
那个地方是有钱人出钱开设建立的,京都榜上有名的一些富人都会定期给那个地方拨款,维持着那个地方的存在。
工商基金创业中心,顾名思义便是支持工商阶层人民创业拨款的地方,就像十年后,银行开放的创业借贷款一样。
文婷心的父亲在创业初期便是拿自己的信誉从中提取了几千块作为创业基金,在后来取得成功之后,她父亲也还以利息以及投股支持。
在这个基金中心,有一种意外保险金,像是富人在暴富的时候会署名自己多少财产存放在这里,供家里谁使用,于多少年后领取。有了这样一笔费用,即便是家里一夜回归贫穷,也还有这样一份财产保值。
文婷心从里头取东西的过程非常顺利,从几号柜台转到几号柜台,提交身份证,然后进vip客户里头,填写一份取件文件便轻松拿到。
签字的过程之中,文婷心略略的有看过那份文件,单是她随便那么一眼,便看出了好几处漏洞。但是她也没说,随便签下个字就行了。
她父亲留下的一箱子东西就放在她的手边,而在她对面,坐着个西装笔挺的律师,等着她签好文件,完事。
那律师一直盯着文婷心看,看着她像是看完合同签完一半的时候,冷不丁的开口:“文小姐,可知道前些日子有人来领过这份物品。”
“谁?”笔下顿住,文婷心抬头向他,“徐建萍?”
第一直觉告诉她,应该是那个女人不怕死的过来求证这笔钱有没有被她给领走。
果不其然,那律师眨眼确认,“徐女士自称是文婷心的继母,养了文小姐十几年,随后还提交了村里的族谱证明,希望能领到这份文件。”
“没给吧?”文婷心探上脑袋,冷冷恐吓:“要是凭这么点东西就给了,我保证把你们这个中心给告倒。”
“我们自然是没有因为这么点证件就把东西给交出来。但是,后来在徐女士的苦苦央求下,我们会所借贷了她十万元,信用人的名字是文小姐您的。”说着,那律师点着鼠标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打出一份文件,推至文婷心面前。
“文小姐身为徐女士的继女,未成年之前户口也是登在徐女士之下,与徐女士有着难以分割的关系,所以文小姐身为徐女士的信用保障人员是合法的。”那律师一字一句的解释着。
似乎就是在明示暗示文婷心,徐建萍用她的名义借了十万元,到期倘若徐建萍还不出来,这笔借贷费用将落到文婷心头上。
文婷心把自己手上那份领用文件签好,这才腾出手把徐建萍借钱的文件拿到面前看。
她倒是没有生什么大气,视线落在那份文件的时候,嘴角勾着一抹诡异的笑。
几页下来直到看完,文婷心都没有表现出过激的情绪,只是重新把文件递回。
开口对着那律师悠悠解释:“我与我继母在这份文件签订之前已经断绝了养母女关系,那份文件也是正规合同形式,拥有法律效果。现在你的这份文件,管束不到我。”
她就知道徐建萍会搞这么一套来的,所以那天逼着徐建萍把那份文件给签了下来。并且在她成年之后,也用这份文件,拿着徐建萍的户口本去派出所把自己从徐建萍名下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