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野男人眉来眼去,和野男人手牵手,任由那男人帮她理头发,还对野男人说看到你太高兴了……
看看,听听,这是一个名门贵女会做的事、会说的话吗?
偏偏他又无法将秦皎从那幻境中拉出来!
萧泽心中绿得发慌,不做点什么难解心头之恨,便怒气冲冲往外走。
温婉见状赶紧追问:“皇上这是要去哪儿?”
“朕要那贱人的骨灰扬了!”
萧泽憋着满肚子气出了清凉寺,温婉小跑着跟在后面假意劝阻,实则句句拱火,巴不得皇上越怒越好。
萧泽连马车也不坐了,去马厩牵了一匹马儿,便马不停蹄奔去万岁山。
随行的护卫赶紧追上。
武俊逸冒死劝道:“皇上,那幻象既是秦氏所化,便作不得真,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萧泽冷哼,“武将军,就凭秦氏那贱人幻化出那等不知廉耻的画面,朕便是将之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另一时空,裴玉疏找到救助中心的电话,给对方说清秦皎已得救。
对方也告诉了他们,周边城市的武警部队已抵达小镇,让秦皎可以安心休息。
直升机停在了一家军区医院的停机坪,宋长存帮他们带被救的小男孩去换洗和做检查。秦皎受了些伤,但不算严重,只是浑身湿透的感觉很不爽,她执意要先回酒店洗个澡换身衣服,不想这么狼狈,免得影响她的花瓶人设。
正好寸头青年的车就停在医院停车场,裴玉疏便借了他的车送秦皎回酒店。
万岁山脚,一块简单的墓碑四分五裂地倒在路旁,前不久才立的新坟已被人挖过,坟墓里什么也没有,只有融入泥土里的零星骨灰昭示着主人曾存在过的痕迹。
萧泽看着那些未被风吹散、已融入泥土的零星灰烬,心中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
也许因为亲手毁坟的不是自己吧!
萧泽忍着心口难耐的酸胀,抬步走过去,踩在那所剩不多的灰烬上,薄情嘲道:“秦皎啊秦皎,你就该这样……挫骨扬灰,被万人践踏。”
武俊逸看着眼前冷漠俊美的年轻帝王,更深刻明白了什么叫帝王无心。
秦皇后爱他一世,也不过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幸而秦皇后的尸首并未真正落到他手上,而至于这坟墓里的可怜人……武俊逸已在萧太后命人毁坟之后,拾了些骨灰另葬他处。
萧泽目睹完“秦皎”坟地的惨状,便回了宫。清凉寺现在也有秦皎的幻影,也并不能得到什么清静。
回到宫里,关于秦皎的所有幻象又都消失了。
是自己去墓地踩过的原因,还是巧合?这幻象会不定期出现,萧泽心中狐疑着。
秦皎那女人浑身湿透,还穿那姓裴的男人的衣服,他们回去之后该不会……
是了,秦皎洗澡睡觉这幻象便会消失,那现在她是不是跟着那男人一起温存去了,所以这“直播”才会消失?
萧泽心烦意乱,靠在浴池边,秦皎怎敢这样对他?
他合上眼,满脑子都是秦皎那张妖颜惑世的脸,乌黑的发,瓷白的肌肤,或红艳如火、或淡粉如花的唇,她在自己面前总是端着一副名门贵女的傲慢姿态,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却会讨巧卖乖、泪眼朦胧……
想着想着,萧泽仿佛又回到了他与秦皎大婚之初,那时他其实是想过要好好善待她的。
尤其是看着这样一位倾世美人为自己生为自己死,世间只怕没有男人会不动容。
万岁山狩猎那一箭,射中的不止是秦皎,也有他坚硬的心墙,尤其是当她扑在自己怀里,眸子里漾着水光,却还强笑着关心自己那一幕,他至今都还记得。
如果秦皎能一直如那一刻般温柔,他又如何能不怜惜?
可惜这女人太嚣张霸道,总是触及他的逆鳞,让他厌恶不已。
红烛摇曳,暖香熏人,殿内映着一婀娜身影。
萧泽不由得心生几分狐疑,推门入内。
见着里面的人时,萧泽脸色一沉,秦皎这女人好大胆,才刚给自己戴了绿帽,便敢来他的寝宫。
“是你?”萧泽微眯起眼。
女人却恍若看不懂他的脸色,反而千娇百媚道:“哎呀,你怎么才来?皎皎都等你好久好久了。”
她穿着一袭性感露背星空裙,脖子上带着绿色雨滴吊坠,衬得雪色肌肤如上等羊脂白玉,此刻正浅笑嫣嫣地看着他。
“哼,别以为这样,朕就可以原谅你!”萧泽嘴上说着狠话,却并没有叫人进来抓捕这个“妖后”。
“过来呀,愣着干嘛?”女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反而笑靥如花,扭着水蛇腰,一步步朝他走来。
萧泽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盯着朝他走来的人。美人明眸善睐,媚骨天成,萧泽板着冷脸,喉咙却有点紧,他心中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就在两人靠近时,女人却忽然径自绕过了他。
萧泽一回头,便见一个男人就在他后方。
秦皎走到男人跟前,勾着男人的脖子,眸中波光流转,娇软的声音能滴水:“裴老师,皎皎见到你真是太开心了~”
萧泽猛然惊醒,口干舌燥,下腹蕴着一股待发的热意。
秦皎这贱人!
萧泽忍不住低骂一声,他真是被秦氏逼疯了,怎会……怎会做这种荒唐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