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清俊,眉眼含笑,是那种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温和,极具欺骗性。
看清来人,苏时意的眼神骤然冷下去。
很快,经理就被打发出了办公室,屋子里只剩下沈慕舟和苏时意二人。
沈慕舟理了理西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开口:“姐姐,好巧啊。”
这种虚与委蛇的功夫,苏时意实在懒得做。
她冷着脸不开口,沈慕舟不恼反笑:“前几天听爸说,姐姐和ry的殷总好像关系匪浅,我还以为拾遗已经找到新的靠山了。”
苏时意端起咖啡轻抿了口,语调讥诮:“沈副总人去了国外,消息倒灵通。”
沈慕舟也不在意她夹枪带棒的语气,唇角笑容更深。
“我劝姐姐省点力气,以ry的水平,是看不上拾遗这点小钱的。”
“殷延这个人,当然也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慕舟微微收起笑意,正了正神色。
他声音蛊惑:“你帮我拿下苏氏,我替你保住拾遗,我们各取所需,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不是吗?”
苏时意轻嗤出声:“你哪来的自信我们会是一路人。”
沈慕舟靠在沙发上,手腕搭在膝盖,慢悠悠说:“我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决定好了,我随时欢迎。在这期间,伯母的疗养院地址我也会守口如瓶。但,过期不候。”
听到疗养院三个字,苏时意脸色一白,冷冷盯着沈慕舟。
母亲是她唯一的软肋,因为太在意,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紧绷起来。
苏时意悄声攥紧包带,冷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慕舟的眼里噙着笑意,似乎很满意她此刻的反应,“天下哪有不漏风的墙,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对那些陈年旧事丝毫不感兴趣。”
他的目光温和,却让苏时意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阴冷感顺着背脊盘踞而上。
沈慕舟的视线落在杯口鲜红的唇印上,又缓缓移到她的脸上。
他笑了下,语调意味深长:“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姐姐。”
从银行出来,外面阳光正烈,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可苏时意身上的寒意却并未散去,她甚至没心思去想刚刚的贷款再次泡汤,忙不迭地给疗养院打去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被人接起,苏时意急忙开口。
“阿姨,最近有人去病房看过我妈吗?”
护工懵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没有啊,都还是老样子,没人来过。”
听见这话,苏时意刚刚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那没事了,麻烦您好好照顾我妈。过几天我就抽时间回去看看。”
挂掉电话,她长舒一口气,脑中思绪如麻。
和沈慕舟合作,无疑是与狼同谋。她也不认为沈慕舟在得到苏氏集团之后会放过拾遗这么一块香饽饽。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罢了。
可是现在,前有狼后有虎,全都把她的路堵死了。
她手无寸铁,哪怕是撞破南墙,她也得破了这场死局。
然后护住她自己,护住拾遗香水,还有母亲。
回到公司,苏时意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一下午。
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几天过去了,殷延那边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苏时意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赌注押错了,也许她上次应该用一个更直接的办法跟殷延产生交集。
可那个男人实在是太难拿捏了,她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这样干等下去,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苏时意咬了咬牙,正打算再联系闻凝想办法时,手机铃声却忽然响起。
是一串陌生号码。
她眼前一亮,等了几秒后,才接起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道沉稳恭敬的男声。
“您好,请问是苏时意苏小姐吗?”
苏时意愣了下:“我是,请问您是....”
男人温声回答:“我是殷总的私人秘书,许恒瑞。我现在在拾遗香水工作室的楼下,是殷总让我来接您。”
“接我?”
这时,手机忽然震动了声,另一通陌生号码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