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贵族公子哥的气场,叫人只能远观。
事实上,正如苏听然在机场所见,商之巡也是今天一大早才从从外地赶回来。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会那么巧,他为项目所去考察的三线城市,也是苏听然每次来滨市的必经之路。
想到今天在飞机上见到的人,商之巡缓缓睁开眼。
他微微侧头,见苏听然正在吃炸酱面,眼角那颗泪痣清晰可见。
苏听然坐在化妆台前,一个比脸还要大的面碗放在桌子上,她吃得专心致志,低着头,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抚着碗。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粉红的唇周沾染了一点深色的酱汁。
鲜少有人吃东西是让商之巡觉得有食欲的,苏听然吃面条的样子却让他也想尝尝滋味。
苏听然一抬头,就见商之巡盯着她,亦或是她碗里的面条。
“要尝尝吗?”苏听然向商之巡发出邀请。
还不等商之巡回答,她又俏皮地吐吐舌:“想得美!才不给你吃。”
她不是护食的人,但和商之巡的关系没有到和他同吃一碗面条的地步,于是把碗一挪,侧对着他。
像个孩子似的。
可不是个孩子么。
商之巡嗤了一声。
他大了她整整六岁。
苏听然低头嗦着面条,丝毫不在意什么形象,反正她也不喜欢他。
吃了两口,她又小声念叨着:“要是有几瓣大蒜就好了。”
商之巡闻言微微拧眉,缓缓睁开眼,再侧头看着苏听然。
他问她:“你说什么?”
苏听然说:“我说,有几瓣大蒜就好了。”
商之巡的眉头拧得更深。
倒不是嫌弃,只是眼前这个姑娘给了他太多的惊喜。在他的认识里,所有女孩子都是极其在意形象,可她真的很真实。
在苏听然看来,商之巡的神色分明是无法理解这种吃法。
这就跟有些地方的人吃豆腐脑不吃甜口,有些地方的人吃豆腐脑要吃咸口是一个道理。
然后,就在苏听然继续大口吃面的时候,忽然听到商之巡笑了一下。他仍然维持着仰着头靠在椅子上的姿势,双手抱臂,嘴角却溢出温柔。
苏听然问他:“你笑什么?”
商之巡依旧闭着眼:“幸好你在去教堂前没有吃大蒜。”
苏听然:“?”
什么意思啊?
嫌弃她和他接吻会口臭啊?
苏听然不甘示弱:“早知道我就应该去礼堂前多吃几口蒜,再吃点榴莲、臭豆腐,好让你一次性尝遍这些美好滋味。”
商之巡嘴角溢出的弧度越来越大,这次挑着眉看着苏听然:“是吗?那我下次好好期待一下。”
苏听然:“……”
就很无语。
到目前为止,商之巡心狠手辣的手段还没有具体表现,大变态的属性倒是展露无遗。
吃饱喝足,苏听然就近去了一下卫生间。没想到出来的时候遇到了鬼鬼祟祟的老爸。
周章程内心的忐忑和不安已经到达了顶峰,他再也坐不住,拿着手机从宴会厅里走出来。
不为别的,就为了给前妻打个电话过去坦诚错误。
可这通电话,周章程却迟迟拨不出去。他知道怎么解释自己都是罪该万死,现在就差到前妻面前负荆请罪。
周章程了解前妻的脾气,心一横,闭上眼睛播出那串自己滚瓜烂熟的号码。
“嘟、嘟、嘟……”
“喂。”
周章程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回答:“是,是我,章程。”
那头苏澜也顿了顿,语气缓和一些:“嗯,我知道。”
周章程站在窗口,下意识扯了扯领口,又清了清嗓子,“那个,关于孩子结婚的事……”
苏澜打断他:“我知道。”
周章程大气都不敢出。
静候发落。
不料苏澜却说:“我知道我有不对的地方,我做妈妈的应该来参加婚礼,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