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点点头,道,“要为夫陪你么?”
“不要!”秋景浓连忙否定道。
要他陪?
开什么玩笑,她就是想躲开他的好么,那双黑瞳都快把她盯出个窟窿出来了……
叶瑾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微微颌首算是应允了。
秋景浓这才想起来问,“现在我是雁门公府的少夫人,去陈留公府做客是不是要代表雁门公府的立场啊?”
“阿浓,”叶瑾说道,“你不必这样拘谨,想做什么就去做,若真出了什么乱子,还有为夫在。”
他这是,给她撑腰的意思吗?
秋景浓眨巴着眼睛看着叶瑾,后者唇边带着这些天几乎没有消失过的宠溺笑容,坦然地和她对视。
总感觉这些天叶瑾的笑容太多了些……
秋景浓晃了晃神,才扭头准备起去陈留公府做客的事。
因为秋景浓和陆葭伊算是自幼玩到大的玩伴,前些日子又算救了她一回,陈留公和陆夫人倒是对秋景浓很热情,直接招呼着她去了陆葭伊的院子。
彼时陆葭伊一个人歪靠在风雨桥的朱栏上,百无聊赖地朝桥下的鲤鱼湖里丢石子。
秋景浓蹑手蹑脚地走近她身后,一本正经道,“怎么,凭栏思念何人?”
陆葭伊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石子险些全都掉进鲤鱼湖里去。
“呦,这是多大的风能把你刮来?”陆葭伊猫样的大眼一横,不客气地说道。
秋景浓知道她是气她这么些日子都不与自己联络,只是这些日子她被叶瑾搅和的根本腾不出时间也不大方便联络陆葭伊。
“这不是来了么……”秋景浓挨着陆葭伊坐下来,纤细如玉的手指搭在朱栏上,显得苍白异常。
“快俩月了啊,你就连腾出个空挡来写个帖子的时间都没有?”陆葭伊隐隐就要发作,见秋景浓脸色苍白,瘦削了不少,叹了口气,道,“怎么瘦成这样?叶瑾待你不好?”
秋景浓摇摇头,道,“他很好。”
“那你怎么这样憔悴?”陆葭伊已经把之前满肚子的怒气抛到了脑后去,拉过秋景浓的手,道,“那是雁门公待你不好?”
叶域确实是看不上秋景浓,新婚第二日也确实给秋景浓一个下马威,只是锦苑与雁门公府实际上并没有过多联系,也没造成什么实质的影响。
秋景浓摇摇头,道,“没有,只是最近生了场病罢了。你也知道,我不是自幼便是个病秧子么?”
陆葭伊想来前些年宫宴等重要时候总是不见她,听说病了的,这两年来没见她病,反而忘了她本来身体就弱。
想到这,陆葭伊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葭伊,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秋景浓想陆葭伊大概没法子感同身受的体会她的喜悦,可是陆葭伊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想跟她分享自己的快乐。
“叶瑾眼睛复明了!”
陆葭伊果然吓了一跳。
叶瑾从前怎样的天纵奇才,惊艳绝伦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可东陲一战重伤失明,大伙也就不对叶瑾抱什么希望了。
千百年来这片大地上出现了无数个少年英雄,也出现过不少早殇之憾,叶瑾没有死,已经是他的幸运。
若说突然之间告诉她叶瑾复明了,那个战无不胜的将军又可以驰骋沙场,陆葭伊觉得有些像做梦。
“真的?”
秋景浓重重地点了点头,道,“真的。”
“我竟然不知道?”陆葭伊觉得自己平日里被秋景浓叫做“江湖百晓生”算是白叫了,这等大事她竟然毫无知觉。
“葭伊,你是长宁城除了雁门公府以外最早知道的人。”秋景浓郑重其事地说道。
陆葭伊点点头,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多嘴的。”
秋景浓摇摇头,“不,我要你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陆葭伊眨眨猫样的漂亮眼睛,狡黠地笑起来,“阿浓果然是比从前聪颖多了。看来叶瑾教的确实好。”
秋景浓瞪她一眼,道,“人家本来就聪颖非常好不好!”
陆葭伊也没和她争执,只是对叶瑾突然复明好奇起来,秋景浓只告诉她是书逝治好了叶瑾,对是非蛊的事情倒是只字未提。
陆葭伊摇头晃脑道,“那个书逝我是知道的,潋滟山来得么,现在在宫里给当今诊治,貌似效果颇为明显啊。已经有人暗暗称赞他是神医了。”
书神医。
是了,前一世书逝名声鹊起不也是因为给恭帝治好了多年顽疾么。
不过秋景浓倒是对屡屡被提起的潋滟山很感兴趣,追问道,“潋滟山是什么地方?”
陆葭伊无语地白了她一眼,刚夸完,就露陷了,还是什么都不懂啊,真是愁人!
“这说来话长了。你知道前朝开国女帝和景国皇帝的那段情/事么?”
大兴前朝为郁国,云国的前朝为景国,这是每个长宁贵族都知道的事,而郁景两国皇帝曾师出同门,共同统一天下的事,也是御笔写进编年史的。
只是秋景浓还真不知道,原来这两人还曾是一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