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另外一个人证立刻叫喊出来,叩拜在地,说的万分笃定,听得外边的众人都觉得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看向安漩的眼神都多了几分鄙夷嫌弃。
云凰朝外边递了个眼神过去,示意枫溪那边的人稍安勿躁,等那个“卖糖人”说的差不多了后,风向都往那个妇人倒的时候,她才低头朝蒋昭耳语了几句。
蒋昭朝她眨了下眼,示意自己省得,兄妹俩心照不宣的继续听着公堂上那几个人胡搅蛮缠。
等片刻后,枫溪等人才作为证人上堂。
恭恭敬敬的跪在那,有模有样的,不像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大人,草民有话要说,这群人都在撒谎,草民亲眼看到这个人故意冤枉这位公子的!”
“细细说来!”府尹拍下惊堂木,众人的目光都放在枫溪等人身上。
枫溪恭敬的行了礼,说的有理有据。
到最后众人的眼神都有些怀疑的落在那妇人的身上,最后等府尹继续问了几个问题后,双方还是都处于僵立状态,蒋昭也在此时站起身朝府尹那边走了几步。
耳语过后他便又重新回到椅子上,朝云凰眨了眨眼睛。
“砰——”
府尹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嗓音威严的吩咐下去:“既然你们各执一词,那本官不得不另择办法,来人!”
只是片刻,便有官兵端着盘子进来。
当着众人的面,府尹冷冷的看向那位妇人,果断的道:“既然你说你用了那荷包许多年,应当能从这些荷包当中挑出那个荷包来吧?”
那妇人微愣,背影倏地挺直。
“还不过来认领!”
因为案子还没了解,那些东西本来就放在官府之中,云凰之前就问过安漩这方面的问题,荷包是十成新的料子,哪里有这妇人说的用过许多年。
既然人家将马脚送上门来,那她为何不多加利用?
被府尹这么一吼,那装模作样的妇人就吓得肩膀微颤,她本来在听到府尹说诬陷有功名之人罪名很重就开始害怕,要不是那个“卖糖人”的插嘴,她可能都已经认罪伏法了都。
但是到了这个节骨眼,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仔细想着那个荷包的样子,可刚到手没多久的东西,又不是她自己的,根本就记不清那荷包长什么样。
只是隐约记得个颜色,可盘子上的荷包颜色几乎都差不多,只有图样不同,这让她怎么认得出来!
根本就是给她设的圈套。
“还没找出来吗?”蒋昭眼梢挑了挑,带着笑意,轻嘲道:“不是说你用过好些年的物件吗,怎么找了半天没有发现,难不成是你胡言乱语的?”
那妇人都不敢抬起头看蒋昭,只是紧紧的抿着唇道:“不、不是,只不过我一时紧张将那图样给忘了,这里头的荷包眼色又长得这般相似,我一时半会实在挑不出来我的那个。”
“若真的是你自己的东西又怎么会认不出来?”蒋昭看向府尹,躬身道:“大人,我觉得这个妇人肯定是在撒谎,换做任何人,都能一眼认出自己的东西,可她倒好,说这般多的借口!”
“我、我没有!”那妇人急的直接在地上磕头,眼泪汪汪的道:“大人,真的是民妇太过紧张,所以才记得不太清了,还请大人你给民妇点时间好好想想!”
边上专门请来辩解的师爷当下就道:“敢问各位乡亲父老,若是你们用过许多年的贴身物品,可会因为一时紧张而忘了?还是说一眼就能认出?”
妇人额头满是冷汗,颤栗的朝师爷扫了眼,想喊冤又不敢,只能左右看了眼在场的众人,最后的目光落在那个“卖糖人”的摊贩身上。
哪知道人家也压根不搭理她,直接将目光挪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这怎么能行!
诬陷之事可都是按照吩咐办的,现在麻烦上身谁都别想脱得了干系,既然不帮她,那就别怪她翻脸无情,直接将这些人一个个的拉下水。
衙门口的百姓们都面面相觑,寻思着这些话说有道理。
有个老汉咳了咳嗓音,小声的嘀咕道:“自己的贴身物品当然能认得出,更何况还用了好几年,缝缝补补的有啥特点自己也记得一清二楚!”
说完他朝人群中挤进去缩了脑袋,像是害怕被人记住,引火上身。
可方才他说的话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纷纷议论道:“说的是啊,若真是我们的东西,只要看一眼基本上就认得出来了,就好比看到一个认识的人,一眼就能认出!”
“是啊是啊……”
听到不绝于耳的附和声,妇人只觉得后背越来越冷,看来今日真的要栽在这!
师爷面色冷硬的扫过妇人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可莫要说假话来糊弄我们和府尹大人,既然你认不出自己的东西,那就只能证明你在撒谎!”
“民妇没有……”
“你可要想清楚,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从宽!”师爷威逼利诱的说了句,片刻后便冷冷的盯着心虚不已的妇人道:“过会儿被大人查出,那你可就只能按照西晋律法来办!”
“诬陷有功名在身之人,被查出直接被流放二十年,你想想你这身板可撑得过二十年?”
流放之地原本就是偏院之地,苦寒无比,还要劳累做活。
她这样的妇人过去怕是要不了几年就会死在那!
“大人,民妇冤枉,民妇错了!”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声道:“是有人指使民妇这般做的,说只要民妇按照说的做就能得到五十两银子。”
话落,她看向安漩道:“这位公子,还请你原谅民妇,民妇也是一时利欲熏心,这才来害了你,我在这里同你道歉,恳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砰——”
府尹重重拍了下惊堂木,妇人立刻止住了哭声:“那你说是何人指使你的!”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