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
小丫鬟指了指旁边的瓷盅,整个人都兴奋的道:“奴婢看到她们就是用这个瓷盅给二夫人熬汤的!”
找打了瓷盅,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洗脱罪名了?
“砰——”
云凰用布匹包起来磕在石头上,再捡了碎片检查。
“有毒。”
听到她这么说,众人都警惕的扫了眼瓷盅,云璃捏了捏拳头,心有余悸的道:“这汤,是谁负责熬的?”
“是陈嬷嬷!”
被点到名,陈嬷嬷登时跪在地上,磕头道:“今日的汤不是奴婢熬的,奴婢腹痛去了茅厕,所以让谷雨盯着,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啊!”
云凰将碎片放到边上,看到旁边丁大夫跃跃欲试的神情,便明白的很:“丁大夫,若你想查看便拿去看,莫要让人以为是我在信口胡诌。”
她索性将碎片全部递到丁大夫那边,交代道:“只不过检查时千万要小心,虽然这毒你看不见闻不着,但的确存在,若你别碎片割到手可会要了命的。”
丁大夫本来还不甚在意,听到这么句话吓得兢兢业业的接过那碎片,道了声谢到了旁边研究。
云凰直接回了屋子里。
至于谁是下毒的人,和她无关,她也没有理由去查,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将小赵氏体内的毒素都给逼出来,毒素多留一会就会让身子多亏损些。
小赵氏吐了那么多毒血,身子虚空,完全靠着她在吊命。
将屋门阖上,她到了床榻前,冬霜和翠竹已经将人的衣裳穿好,看到她进来,两个丫鬟也松了口气:“姑娘,二夫人方才吐得血变成了红色,喂了颗药,睡下了。”
她应了声,去掀开小赵氏的眼皮,查看里面的眸色。
确定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才让云璃进来给小赵氏喂米汤,吐了那么多,不能吃硬的,只能喝点清淡的米汤,若胃里空空,接下来再吐会伤到胃。
云璃让惊鹊将小赵氏扶起,边喂米汤边默默掉泪。
小赵氏受此折腾,脸色毫无人色,简直跟换了个人似得:“大姐姐,我母亲什么时候会醒来?”
米汤只喂了少量进去,剩余的都从嘴角边流出来,云璃看不得母亲这般模样,心中难受的不行,眼泪也跟着止不住。
“看她自己的意志。”云凰拧了拧眉头,宽慰道:“莫哭了,她会没事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将下毒之人找出来,还你母亲一个公道。”
云璃擦了把眼泪,看向她点头道:“大姐姐,你觉得会是谁害了我母亲?”
“谁知道你母亲有喝汤的习惯?”
“院子里的下人都知道,从这点根本查不到什么。”云璃心思通透,知道云凰是什么意思,她起身道:“母亲为人向来和善,究竟是得罪了谁才会被下此毒手!”
一时之间,根本毫无头绪。
小赵氏在云府不争不抢,很少树敌,再加上云二爷也没几个妾室……
“那个谷雨可有问题?”
“父亲还在审问。”
云凰沉默片刻,转身出了门道:“三妹妹,以前二婶没有树敌是因为不在那个位置上,可如今不一样,她掌着中馈之权,想必是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话落,云璃懵然回神。
这么说来,母亲出了事得利最大的人会是谁,那几个妾室是绝对不可能有机会掌家,那只能是李氏和贺氏。
贺氏和母亲向来交好,应当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那只剩下李氏……
可李氏自己都出了问题,如今还要照顾云清,根本自顾不暇,真的可能会将手伸的这么长来谋害她母亲吗?还是说一切都只是云凰的计策,想要将二房拉入同一阵营。
所以才将矛头指向李氏。
不,并不可能,她们二房帮不了什么,云凰已经什么都得到了,没有理由要这样做。
更何况经过相处,她也摸清楚云凰不是这种下三滥的人。
“大姐姐说的我明白了。”
云凰侧目,嘴角勾了勾:“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真!”云璃颔首道:“我会努力查清楚真相的。”
“莫要打草惊蛇了。”
云璃微愣,点了下头道:“好。”
云凰让冬霜提了药箱走出门。
无色无味的毒啊……
似乎在哪听过这句话。
丁大夫看到她出来,立刻从台阶上站起身,迎上来道:“可治好了?”
见她点头,丁大夫兴冲冲的搓了搓手,似有难言之隐。
“老夫能不能进去号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