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装饰都偏风雅,古色古香,还有淡淡的檀香味,看起来舒适恣意,倒是不至于奢靡,和寻常花街柳巷只为调情的布置很不一样。
男子见云凰的动作正常无比后,终是明白过来:“你是装晕的?!”
“你根本没喝那杯茶!?”
云凰淡淡的扫过男子震惊的脸,那杯茶里面的毒于她而言只不过是小菜一碟,在端起那杯茶时,她就闻到里面一丝被茶香盖住的异味。
异味很轻,可她依旧闻的清清楚楚。
在喝茶的同时,她就用手挡住云清的视线,吃了自己制作的解毒丸,所以压根不会有事:“你和云清是什么关系?”
男子震惊过后再去看云凰时,都已经不敢直视:“姑娘,你说的云清是谁,我并不认识,难不成也是和你一样的绝色美人?那我可要好好去看看她!”
“你从她的屋子里将我带出来,又跟我说你不认识她?”
云凰冷笑:“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
男子的手指倏地收紧,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面罩,他没摘下来,云凰并没有看见他的脸,怎么可能认得出自己,以前他虽和云凰见过面。
但因为身份有着云泥之别的缘故,根本近不了身,只是远远的看过一眼,肯定是瞧不清具体的长相,她铁定是在诓骗他!
“别想糊弄我!”
云凰抬手,缓缓地倒了杯茶,漫不经心的吐出两个字。
“李琰。”
“你——!”李琰惊愕的瞪大眼,正准备质问云凰怎么知道,却在下一瞬将嘴中的话给吞进了肚子里,眼神躲躲闪闪的道:“他又是谁,男的还是女的?”
“若是女的长得可好看,我可是采花贼,好看的话我就……”
“李御史长房的庶孙,钟情于表妹云清,却因为身份之差,这辈子与云清无缘,便想着帮她除掉我这个肉中刺,不过我倒是没听说过你好端端的变成了采花贼。”
李琰手指微颤,瞳孔骤缩。
怎么会……
她怎么会这般了解他,难不成是猜的,猜的这般准确,她还是人吗!
李琰觉得云凰能透过面罩看到他这张脸,可怎么可能呢,只要是人就绝对办不到,可又是谁给云凰传了消息,不可能是云凰,难不成是云清身边的丫鬟?
不对,云清和他商讨时并未让丫鬟在身边!
只可能是云凰认识他,甚至于对他无比熟悉,就算隔了面罩也能将他人的一清二楚。
“既然被你认出来,那你就留不得!”
李琰眸子一狠,浑身绷紧的朝云凰冲过来,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匕首,他迅速冲到云凰的跟前,眸子里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嗜血红色。
心中有道杀意不断在催促他:她绝对不能活着,只能死,否则他也不能活!
“你给我去死吧!”
“别怪我心狠,谁让你挡住了清儿的路,只有你死了,她就能开心快乐,不会再愁眉不展!”
“砰——”
云凰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手中的那杯茶不曾少半点茶水,她侧目扫过倒在地上的李琰,稍稍皱起秀眉,也在这时,门口响起脚步声。
“噗嗤——”
地上的李琰抬手捂住脖颈处正汩汩往外冒的鲜血,他浑身抽搐,脖颈上正横插了把精致耀眼,刀柄上镶嵌着无数宝石的匕首,触及一眼,锋利无比。
李琰死不瞑目的盯着门口,那儿缓缓出现个风度翩翩的文雅之人。
“栖霞在此多谢二殿下出手相助。”
云凰轻描淡写的道了谢,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药粉塞回衣袖内,款款的起身,李琰知道人身份后,不情愿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兰陵溯看都不看地上死了的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云凰道:“县主倒是比普通姑娘大胆,跟前死了人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和本殿说话,倒是让本殿好生敬佩。”
“二殿下救了栖霞,栖霞自然需要先和你道谢,否则就是失了分寸。”云凰说的话不紧不慢,根本没有经历过生死之间的起伏,平淡的很。
“呵呵,就算是本殿不出手,想必县主也能脱身吧。”兰陵溯眉眼微弯,翩翩佳公子的姿态做了十足十:“云清说你比她还要美艳果然是真。”
“本殿看了还真是有些心动呢。”
云凰和云清的气质各有特色,一个绝世无双,一个清丽若仙。
若说谁高尚一筹的话,那云凰更为让人心动。
一见难忘,再顾倾城。
只不过兰陵溯比谁都清楚,有些人碰不得,云凰就是其中一个,两人之间隔了深仇大恨,所以他再心动也不会去求娶。
云凰不为所动:“天下像我这样的美人多得是,难不成殿下每见一个就爱一个?”
“夜宴时,县主戴了面纱,是怕被本殿看上不成?”兰陵溯就像是听不出云凰语气里的讽刺,继续侃侃而谈:“若那晚县主并不戴面纱,兴许本殿真的会选了你做王妃。”
谁做王妃都不会是她,除非兰陵溯想被南疆子女千刀万剐。
“栖霞只不过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罢了。”云凰低眉顺眼,看起来无害的很:“至于二殿下既然已经选了家妹做王妃,还请尽早来下聘礼才是。”
兰陵溯盯着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云凰,心中有些发毛。
总有种被算计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