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国公爷铁青着一张脸,本来好好的心情直接被撕裂,严肃的冷喝:“两日前病的,怎么今日我们国公府才得到的消息,病还来的如此急躁!”
两个侍卫低头认错:“是将军梦呓时让我们别告诉国公爷的,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将军都不再梦呓了,我们也不敢乱动,属下知错!”
自知做错了,侍卫也不好再辩解,只能希望国公爷消怒。
整个西晋都知道蒋国公是个武夫,更是个不讲理的老匹夫,脾气暴躁,极其护短,皇上都要给他这个臣子三分薄面。
更何况他们这些小喽啰,简直不用说了!
真的是怕国公爷一个生气就连累无辜,用他们大开杀戒,蒋战濒死,他们也心痛,这么好的一个将军若是没了,就是整个西晋失去了福分。
国公爷蹲下身,轻声唤道:“战哥儿?”
将战一动不动。
昏死当中连梦呓都不曾有,这句话直接闪现进国公爷的脑子里,他的手臂轻不可查的颤抖,抚了抚将战的脸:“战哥儿,可听得见祖父的声音?”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风从走廊吹到几人的身上,携带了绝望的气息漂浮在蒋府上空,久久不能散去的模样。
在场的众人都都闭气凝神,不敢出声打扰。
国公夫人直接依靠在云凰的身上,失去了力气,喃喃道:“战哥儿……祖母在这,你睁开眼睛瞧瞧祖母,你不是说还要替西晋守卫河山,开疆拓土……”
蒋绥拧了拧眉角。
上下扫过蒋战的全身,转身吩咐道:“让闲杂人等都退下,管家,你去拿把剪子来!”
管家知道蒋绥是敏锐的,没有多嘴一个字,直接转身去拿了剪子。
而蒋昭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早就收了吊儿郎当的性子,沉着脸将小厮丫鬟们都赶了出去。
很快的,管家取来了剪子。
蒋绥动手,直接剪开了蒋战的裤子,亵衣也都被他剪开,露出精壮的胸膛,原本是古铜色的皮肤,可如今却夹杂着青黑一片,乌色混杂。
而两条腿更为严重!
“二舅母,劳烦你过来扶着祖母。”云凰朝正吃惊发呆的薛氏叫了声。
“诶!”薛氏立刻小声的回应了句,手脚发软的接替云凰的位置,有点不懂的问道:“凰姐儿,你要做什么?”
在场的女眷除了薛氏和国公夫人,就只有云凰这个未婚女子。
其余的都被遣散去了外边。
就连那扇门都被蒋昭从里边关上,还让小厮守在门口防止别人偷看,云凰即便看了蒋战也不会有人嚼舌根,更何况,两人是兄妹!
云凰拍了拍国公夫人和薛氏的手背,让两人放心:“三哥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毒。”
“毒?”
国公爷率先问出声,疑惑的看向信誓旦旦的云凰:“囡囡,你可会解?”
云凰并不敢给在场的人虚无缥缈的希望,没有打包票,否则若是她解不了,那她们将会面临更大的绝望。
“还请祖父祖母让我一试!”
蒋氏众人自然不会对云凰有任何怀疑,连忙让云凰去看蒋战的情况。
看到云凰过来,蒋绥从地上起身,脸色多了阴霾。
手,缓缓探上云凰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伴随中重于千斤的情感:“不要太勉强自己。”
云凰先查看了蒋战的腿伤,再看了他的眼睛直到头顶。
除了……
几乎什么都没放过!
蒋战武功极高,是什么人能够对他下毒,亲近之人亦或是偷袭?
身上的表面并没有伤口。
而胸膛和背部也都是陈年旧疾,并没看到新的伤痕,而剧毒,除了从口入,便就只能通过血液,既然没伤,那只能是亲近之人在蒋战饮食之中下了毒!
可之后,云凰割开蒋战的手指尖放血时,心中却更为疑惑。
“滴——”
鲜血滴入碗中,只有两滴是乌黑的,接下来的居然都是鲜红正常的颜色。
并没中毒!
但是蒋战的种种迹象分明就是中毒了,这个绝对不会错!
云凰蹙了蹙眉,朝蒋绥看了眼:“大哥,辛苦你一趟,将我的银针去拿过来,冬霜知道在哪。”
蒋绥走的极快,刚到门口就碰上拿银针回来的冬霜。
看到情况不对劲冬霜就回了院子取银针,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刚回来就碰上了蒋绥,还不等蒋绥说话,她就将银针递上去,之后继续守在门口。
第一针下去,蒋战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