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压下那股子不甘心:“并没有,母亲多虑了。”
“没有你们便退下吧,我也累了。”云老夫人阖上目,眼角的余光落到镇定自若的云凰身上,意有所指:“府上事情繁多,凰姐儿可和你二婶多学下掌中馈。”
这就是要让云凰也插一手。
事情闹成这样,天家那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但婚约还没说解除的话云凰就还是未来的皇子妃。
有些东西该学就得学。
“是。”云凰应承。
出了墨兰苑,艳阳高照。
李氏在前面顿住脚步,再也保持不住笑意:“凰姐儿,你现在可算是满意了?”
“姨娘说什么呢?”云凰同翠竹走在后边。
“我说什么凰姐儿心里应该跟明镜似得,何必和我打马虎眼,别以为老夫人出面就能夺了我的权!”
云凰走到李氏的跟前,眉眼温婉:“姨娘,我从来没小瞧你,这权也不是我要夺得,是祖母夺得,你若是不服大可以和祖母去说,拦着我做什么?”
李氏觉得日头烈的很,刺得她整个人火辣辣的:“凰姐儿,是我小瞧了你,不过你放心,这权,我明日就能拿回去!”
“拭目以待。”云凰轻笑,情绪并没多大起伏。
拳头就像是打在棉花上。
没使上力反而将自己闷个半死,李氏一甩衣袖就去了清心苑,她还得去看看云清的状况怎么样。
看着她的背影,云凰眸子幽冷,中馈之权拿不拿回去她无所谓,重要的是她能从中辅助,到时候就能将母亲留给她的嫁妆铺子清点出来。
多年来都是李氏掌权,如今老夫人也说只是让小赵氏代管,等气消,也就给回去了。
毕竟云柏的官位摆在那。
自家的二叔还比不得。
刚回到栖梧苑,冬霜就迎了上来,递上一个东西:“姑娘,这是奴婢在你窗外捡到的,你看看是不是你掉的?”
云凰接过来,是块玉玦,上面有道诡异的血色纹路,蜿蜒成驰骋天地的龙,整个图形栩栩如生,仿佛会流动般。
一看,就知道是男子的东西,冬霜也是个机灵的,谁都没告诉。
云凰将玉玦捏在手心里,想到那晚的刺客,不由闪过一抹深思:龙形……
除了他,她想不到这东西会是谁的。
“嘶——”
突地,云凰手指一痛!
她低头去看,却并无伤口,只觉得那块玉玦似乎变了,没有之前那般生动。
有种生物变死物的错觉。
冬霜听到她声音,担忧道:“姑娘,怎么了?”
云凰将玉玦收好,摇头:“没事。”
“大姑娘!”院门口,有人低唤,主仆二人看过去,是看门的张婆子,正探头探脑的,触及到两人的视线,她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冬霜认出她了,冷着脸道:“你来做什么?”
张婆子痛哭流涕:“冬霜姑娘,奴婢是来和大姑娘认错的,只要大姑娘不追究奴婢的口舌之快,以后任由大姑娘差遣!唯命是从!”
说完,她将头抵在地上,一动不动。
见状,冬霜只好凑到云凰的耳边将事情来龙去脉低声说清楚。
云凰看向张婆子,漫不经心:“我可以饶了你,但你必须如你所说,任我差遣,否则……我还是有能力将你全家打发去穷苦的庄子过一辈子的。”
张婆子是个有眼力见的,比向婆子强了太多,否则也不会着急忙慌的过来求饶:“是,奴婢明白。”
换做旁人,主子没来找麻烦事情也就过去了,张婆子却不一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怕是有求于她,云凰转身:“下去吧。”
张婆子却不动,欲言又止。
翠竹嫌弃道:“刚和姑娘表完忠心,眨眼就不听话了。”
张婆子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奴婢是有话要对大姑娘说。”
“那你就快说,藏着掖着做什么!”翠竹心直口快,最见不得腌臜事。
“今早奴婢看见李姨娘身边的许嬷嬷神神秘秘的从侧门回了府,手中还拿了包东西。”张婆子将该说的都说了,不敢去看云凰:“至于东西是什么,奴婢没瞧清。”
哪是没瞧清,是根本就瞧不清。
那东西怕是被包着。
云凰皱眉,缓缓松开:“翠竹,赏——”
得了赏的张婆子千恩万谢的出了栖梧苑,她咬着银子,笑的眼睛都眯起,这可是她一个月的工钱!
冬霜谨慎的很:“姑娘,真要信她的话吗?就算许嬷嬷拿了包莫名其妙的东西,那也不见得就是对付姑娘你的,张婆子那种人不知道在背后嚼了多少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