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二老则撞进了山洞之内,不过一会儿才慢慢出来。
出来之时,仍为一左一右,却已是大汗淋漓、精疲力竭了。
右边老者说道:“好厉害的年轻人!”
左边老者则叫道:“哎呀,我们这一招‘阴阳合磨’威力太大,岂不是将崆峒武功最高的人打下悬崖去了?”
他们心知,刚才那一击若是在平地上,是万万伤不到顾闲的,不过这是在悬崖边上,一个力道控制不好,便是粉身碎骨了。
右边老者也忧虑起来:“是啊,是啊,这......”
左边老者道:“早知道他武功这样好,我们便索性放他进去就是,反正祖师当年立训,只是害怕武功不足者强行参悟,走火入了魔......”
左边老者还未说完,右边老者立即接口道:“但此子武功犹在你我二人之上,甚至是崆峒近些年来最强之人,他都参悟不了,恐怕就没人能够参悟了,是么?”
左边老者叹道:“实在不错。”
这两人虽然看似不睦,却心意相通,互相知道对方所想,着实神奇。
“既然二位已经允我入内,那小子也只好从命了!”
突然间,铁索之下跳出来一个人,轻轻一勾,借势飞起,竟跃起七、八丈之高,随后便下落在山洞前,笑嘻嘻地看着崆峒二位老者。
正是方才藏匿在悬崖之下,悄悄拉住了铁索的顾闲。
右边老者道:“哇呀,你原来没事。”
左边老者道:“再好不过,你看,都怪你刚才出手太重,让他险些落下去!”
右边老者一瞪眼,道:“怪我?难道你出手便不重了?”
这两人说话之余,崆峒派的十五名异人却一个个地吊着铁索,如猴攀藤,迅捷地溜了过来。
他们并无高深的轻功,只好借此渡山。
“顾闲,你果然没有白费我们的用心!”
郝牵须第一个当头而来,站在山洞前,面上满是兴奋之色。
崆峒两位老者却同时叱道:“谁准你们上来的,滚下去!”
郝牵须道:“怎么?都是崆峒弟子,难道还不准我进山洞么?”
右边老者道:“你们若要参悟,也须得经过考验才行,否则是万万不能上来的!”
“可是我就是......啊!”
突然,郝牵须身后跟着的女异人拔出快刀,一刀捅进了郝牵须的胸口!
鲜血四溅,甚至飞溅到了顾闲的身上。
“你......”
“呵呵呵呵,郝牵须,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要脑子没脑子,若不是你侥幸得了七伤拳,练出了些名堂来,你以为你能坐上崆峒第一异人的位置?”
那女异人面容尚算姣好,表情却说不出的恶毒,对郝牵须也是极其地厌恶。
而铁索的另外一头又缓缓出现了一人,朗声笑道:“哈哈哈哈,郝牵须,多谢你为我开路,这一份恩德我会记下的!”
那女异人娇笑道:“大师兄,快过来吧,神技就在眼前了!”
“好,我这就来。”
那人在另一边高高跃起,用出“燕子三抄水”的轻功,脚尖轻点铁索,竟然也飞快而来。
顾闲从女异人的称呼中隐隐猜到,这恐怕才是真正的崆峒第一异人。
也就是郝牵须口中被他赶走的那人。
那人来到山洞面前,还未说话,崆峒两位老者先叱道:“你们目无规矩,妄上祖师洞,简直胆大包天!”
那人笑眯眯地道:“那又如何?以你们两人现在的状况还有余力对我们出手吗?”
崆峒两位老者面色变得难看起来,方才的那一击的确是耗费了他们所有的内力。
那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所以我说这神技最终还是花落我家!”
顾闲忽的想起曾在论坛上看过此人的消息。此人名作司空不欺,当年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时候,正是他和玉神子两人为正道异人出谋划策。
传闻这两人也是相交莫逆,非常投合。
崆峒两位老者立即道:“唔,那小子,你武功高,快出手将他们全部赶下去!”
于是崆峒异人全部看向了顾闲。
顾闲面色变幻不定,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哈哈哈,他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岂有还敢对我们动手之理?”
那位司空不欺忽然令下:“抄家伙!”
场中剩下的十四位异人纷纷从口袋中拿出各种机关暗器来,其中有几人的手中还持着数罐绿波摇晃的毒水。
“顾大宗师,你说我们这么多的崆峒弟兄们如果将这些暗器、毒水一齐洒出,你到底该往哪里躲呢?”
山洞前所有的崆峒异人,除了郝牵须之外,都露出了洋洋得意的笑容。
这山洞前站了十多个人都嫌拥挤,而周围全是绝壁,除了山洞,顾闲根本无处可躲。
而山洞之中,总有尽头。这些暗器毒水能够躲过一次,却再躲不过第二次、第三次!
“这些暗器机关,都是十分高级的,也是我特地从唐门与元军一位公子处求来的;毒水则是从明教洪水旗那里得来的,用明教的东西对付明教法王,想必滋味该很不错。”
司空不欺不急不躁,微笑着道:“此地神技,我谋划多时,势在必得!”
“不过我也还要多谢这位明教的顾法王,若不是他,我恐怕根本到不了这里的。”司空不欺转而又很是感激地对顾闲道。
“而且我没想过你居然能够忍受这个傻子对你冷嘲热讽还不动怒,这难道就是大宗师的境界吗?”
他似乎是在幕后隐藏了太久,到他隆重登台之时,忍不住就想要多说几句。
顾闲只是淡笑看着已被制住的郝牵须,道:“他如何说话是他的事,我怎么做是我的事。”
“我与他已完全是两个世界,他的胡言乱语又怎么干扰得了我?有他这个人我会做,没有他这个人,我也会去做。我要做的事与我的心情,都不会被外物左右。”
司空不欺抚掌笑道:“不错不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乃是古贤人之境。大宗师果然是有些道理的,这个傻小子简直蠢极,本和我们不在同一个境界!”
“而且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司空不欺惊讶道:“真的吗?这可是很难了,不过我相信你!”
“你真的相信我?”
“我绝对相信你!”
顾闲轻轻地说道:“那我现在说,你们手上的破烂玩意儿根本伤不了我半分半毫,你还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