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做”是唐懒的口头禅,可其实真正知道的人并不多。
因为他也一向懒得出门,懒得和人打交道。
唐门内部只知道有一位神秘的大师兄,却不知道此人究竟精通哪些毒药、身上有多少种暗器。
反倒是顾闲与唐懒在机缘巧合下,撞见了好几次,不得不说是很有缘分。
所以以顾闲对他的了解,若不是出了大事,他是绝对不会安安静静地在那座青石古堡中一坐一整天,还励精图治,不断处理事务的。
他一定懒得去做。
李犹忆随口应道:“那也许是他当上掌门之后,改了性子,新官上任总有三把火的。”
顾闲忽然不说话了,他闭上眼睛,静静聆听了一阵周围的动静,双眼凌厉地看向门外。
“有事么?”
吱呀,一位紫衣弟子走进来,端上了两杯茶水,面不改色地道:“顾掌门,外面有许多唐门异人想来拜访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见?”
顾闲淡淡地道:“若是无事的话,便不见了。”
“是。”
紫衣弟子默默地又退了出去,一切都正常无比,好像他就只是来送茶问话的一样。
李犹忆拿起木质茶杯,仔细打量,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他真是来送茶的?”
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巧合,那人简直就是专门在门外偷听两人说话的一样。
顾闲道:“你觉得呢?不要动那杯茶。”
李犹忆赶紧放下,讪笑道:“我又不会喝。”
顾闲道:“他未必是在茶水里面下毒,或许是在茶杯外壁呢?亦或者是茶水里面本没有毒,只是混合起他给你送来的其他食物,两者相交和,就变为有剧毒的了。”
“下毒的法子层出不穷,唐门更是其中的大家,你切切要小心才是。”
李犹忆听到这里,突然奇怪地道:“唐门乃是下毒的个中大家,那若是唐门门主果真是被暗害的,凶手当然不可能是用下毒的方法了?”
顾闲笃定地道:“我虽然没有见过唐门门主,不过我想天下间无论什么毒药,大概都瞒不过他。”
唐门门主不止是会用毒,而且是已经将几乎所有的毒药原理,其中的毒性研究得明明白白,很难上当受骗。
李犹忆又道:“你听门外的声音,唐家堡少说在堡中也有七、八万异人,数千的执事,你觉得凶手有没有可能突破层层防护,杀到唐家堡前,然后再避开无数的机关陷阱、岗哨守卫,最终潜入唐家主堡密室,杀了唐门门主?”
顾闲苦笑道:“不会的,传说中的盗帅楚留香恐怕也要为此犯难。”
李犹忆道:“那不就对了,唐懒说凶手就是唐家的大小姐唐琳,岂非合情合理?也只有这样亲密的人才有可能刺杀到唐门门主。”
顾闲思考了一会儿,在房间中踱着步子,忽然道:“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悄无声息地杀掉唐门门主?”
李犹忆似笑非笑:“你若有这本事,不如去屠狮大会上将三大神僧暗杀了,所有责任我来担!”
顾闲道:“三大神僧我暗杀不了,可是唐门门主却未必了。”
“今天我岂非就有机会?”
李犹忆呆住,如果当时顾闲暴起,突然杀掉唐懒,的确是可以的。
“你的意思是......杀害唐门门主的凶手和他本是熟识?是在他没有防备之下被杀的?”
顾闲道:“不但如此,而且那人一定是一位武功极高的人,否则绝不可能一出手便杀了唐门门主。”
邪道、唐门熟识、武功极高、身后的势力雄厚、十分神秘。
满足这五点的邪道势力绝对不多,只要一个一个地排除,基本上就可以判断出来了。
李犹忆又道:“可是纵然我们知道是哪家势力干的事,又要怎么去应对?”
这样的一个庞大邪道势力,这样隐密深沉的一个局,绝不是顾闲与李犹忆两个人就简简单单能够破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