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忌突然停下,远远地退开,问道:“你们是不是想联手对付我?”
秋水清收起剑,撕下衣布将最大的一处伤口束住,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顾闲。
顾闲只说了一个字:“是。”
杨无忌笑了笑:“巴山剑庐顾道人和孔雀山庄庄主联手进攻,这世上拦得住的人恐怕很少。”
顾闲道:“你绝不是其中之一。”
杨无忌道:“可是我如果要逃起来,这世上能拦得住的人也不多!”
“其中也绝不包括你们两位。”
百无禁忌,杨无忌,杀人无禁忌,逃跑也无禁忌,在他眼中或许没有什么是禁忌的。
只有杀人和被杀。
逃跑会不会丢脸,会不会有失他前辈高人的风范这种事情,他是绝不会在意的。
所以这样的人也最为可怕。
顾闲道:“那么你快跑吧,跑得越远越好。”
杨无忌道:“我若是跑了,你们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秋水清皱眉道:“什么意思?”
“我会一直在暗中盯着你们,要你们日日夜夜、随时随地都防备着我,但凡稍有松懈,我就会给你们致命一击!”
顾闲和秋水清都沉默了。
百无禁忌,杨无忌要杀人本就是百无禁忌的。
而被这样一位高手盯着,绝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只有千日捉贼,却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顾闲问道:“你想要怎样?”
杨无忌道:“很简单,公平一战。”
顾闲道:“什么是公平。”
杨无忌指着秋水清道:“他可以用剑,而你,不能!”
顾闲道:“这就是公平?”
杨无忌淡淡地道:“这就是公平!”
这的确就是所谓的公平。否则呢?还有什么样的公平?世事往往可笑的一点就是,最严肃的“公平”两字却从来不曾客观,只要双方都觉得公平,就是真的公平了。
顾闲能懂,所以他答应了下来:“好,我不用剑!”
杨无忌笑了。他每次一笑,就代表他在算计着什么,大部分的时候他算计的都是怎样杀人。
嘶。
杨无忌出剑了。
他使的是一柄松纹铁剑。
其实是没有声音的,连一点儿微风都没扬起,但是顾闲仿若还是听到了毒蛇的“嘶嘶”声。
而且杨无忌居然没有攻向将灵蛇剑抛在旁边,手无寸铁的顾闲,而是刺向了秋水清。
他是不是觉得现在场中只有秋水清能够对他构成威胁?而顾闲失去了剑之后,仅仅不过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而已,不足为惧了?
秋水清信任地看向顾闲,然后就使出了那最华丽,最璀璨,最耀眼的“孔雀神剑”。
只在一刹那,剑就舞出了许多朵“花”,像是春天到来,百花齐放,姹紫嫣红,争妍斗艳。
剑花中有杀气。
顾闲感觉得出来,这一招剑式比起刚才秋水清用来时多了三分杀气。
所以这一招的威力还会更强。
杨无忌眼中露出了光芒,他学剑四十年,成名三十余年,早已见过了无数的大风大浪,也只有这样高明的剑法,才能让他有所期待。
“好了,你可以去死了!”
杨无忌像是一个心满意足的吃客,吃罢了饭,已准备将桌子掀翻!
他竟然也从秋水清无边无际的绚烂剑光之中钻了进去。
破解的方式和顾闲一模一样。
那里本就是孔雀剑法的破绽所在。
秋水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可是顾闲还站在原地。
他手中已没有了剑,他不能出剑。
挥掌,他在挥掌,在原地挥动着双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