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语气出一声冷笑,抬首张开嘴,侍卫立即将药丸扔了进去,又捏着她脖颈逼着她吞下。
容语被迫咽下那颗软筋散,剧烈地咳了几声,面颊泛红。
徐越这才满意了,拍了拍掌,须臾,门被朝里拉开,两名内侍将刘承恩给掺了出来,刘承恩一张脸隐在银发之下,双脚拖行,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
二人将他架出了门槛,往前一扔,刘承恩无声无息跌在地上,如同麻袋一般。
容语脸色一寒,对徐越猝口大骂,“混账!”
徐越摸了摸脸上的水渍,眼底闪过一丝阴沉,复又不在意,朝内侍努了努嘴,其中一人俯身将一颗药丸塞入刘承恩的嘴里,又将他往院中一推。
怀意当即向前将他接住,立有善医的小内使蹲下替刘承恩把脉,借着廊下的灯火观察了刘承恩的眼珠与舌苔,确信无大碍,方才朝容语点了点头。
片刻,靠在小内使身上的刘承恩幽幽睁开了眼,他迷迷糊糊环视一周,视线渐渐聚焦,待看清容语,瞳仁猛然一缩,“卿言......”这一开口方觉嗓子发痒,剧烈地咳了起来。
待缓过来,双目骇然瞪着她,“你这是.....”
他扫了一眼廊下的徐越等人,已经明白了所有缘故。
叹息着,“傻孩子.....”
容语身躯僵硬,露出疲惫的笑,“义父,您不用在意孩儿,孩儿这一生为生民请命,为百姓开太平,已算功成身退,倒是四殿下还需要义父您,还请义父莫要受端王胁迫,当替朝廷伸张正义。”
说完这席话,软筋散药效发作,她额尖的汗顷刻渗了出来。
刘承恩眼睫一颤,微张了嘴,欲言又止。
倒是徐越已等得不耐烦,“刘承恩,废话不多说,你快些去奉天殿,诏书什么时候立下,我什么时候放了容语,你看看她的样子,你多耽搁片刻,她双臂就会坏死....”
刘承恩闻言,身子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厉光,慌忙扶着小内使的手臂起身,三步当两步,跌跌撞撞往外走。
徐越望着他背影,勾唇一笑,吩咐侍卫道,“给我看好容语...”
旋即也带着十几名侍卫跟着刘承恩等人身后,一道往奉天殿去。
容语就这么被侍卫往里一推,一头栽了进去。
就在门被重新合上之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又清亮的嗓音。
“哎呀呀,今晚这月色真美,本王听说这里关了个小美人,特来瞧瞧....”
是朱赟。
容语匍匐在地上,摇头轻笑一声,闭上了眼。
外头负责看顾此处的内监文若,见朱赟摇着玉扇大摇大摆跨进院子,连忙迎了过去。
“给小王爷请安.....”
朱赟歪着身往里觑了一眼,心里惦记着里面的人,面上却丝毫不露痕迹,反倒是轻轻摇着扇,附在文若耳边道,“我爹告诉我,容语关在这里,是也不是?”
朱赟是端王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文若未来的主子,他不敢怠慢,笑眯眯躬身道,“没错....”
朱赟又问,“你可知她是位姑娘?”
文若一愣,看了朱赟一眼,迟疑点头,“是...都督告诉过奴婢...”
朱赟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当即一亮,“你可知,本王垂涎她已久?”
“这....”文若擦了擦额头的汗,“奴婢委实不知.....”
朱赟脸色一收,“那你现在知道了.....”
文若打量朱赟的脸色,实在猜不到这位主要做什么,只得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朱赟执扇往里一指,“把门打开,让本王进去,本王今晚要在这里一度春宵....”
文若闻言脸色一变,失声道,“不可.....”
“有何不可....”朱赟已经先一步往门口迈,边走边道,“等你将她捆个半死不活的,本王再要她,还有何趣味?你可知家花为何不如野花香吗?那是因为家花死气沉沉的,没意思,青楼里那些姑娘呀.....”
朱赟满脸的意犹未尽,“啧,当真是人间尤物....”复见文若满脸呆愣,朱赟语气一顿,执扇敲了敲他的脑门,惋惜道,“哦,忘了,你是个太监,不懂这事之玄妙.....”
文若一张脸憋得通红....
“不是......小王爷,一个女人罢了,您何必急着今晚要她,等....”
“等她死了是吗!”朱赟变脸比翻书还快,将扇子一收,负在身后道,“文若,本王警告你,今晚你不让本王如愿,本王明日一早要了你脑袋!”
文若噎住,又往里瞅了一眼,哭笑不得,“小王爷,她功夫绝顶,一旦松开她,后果不堪设想.....就连您也可能没了命.....”
朱赟怒目而视,环指一周,“你不是给她喂了软筋散吗,再说了,这里一百多名高手,难道奈何不了一个中了毒的人?”
文若扑跪在地,拼命抱着他的腿,哭道,“小王爷,您想想,万一她拿您当人质呢?”
就在文若怀疑朱赟意图放走容语时,这位主突然醒悟一般,“嗯,你说得对!”
文若暗松了一口气,连忙抬袖揩汗。
旋即,朱赟垂首,朝他露出一个坏笑,“那...可以让本王亲一亲她吗?”
文若一顿,这个要求好像不那么好拒绝。
文若跪着朝他眨眨眼,试探道,“不需要松绑?”
“当然不需要,本王只要亲她的脸....你不知道,容语那张脸当真令本王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