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干燥极了,半晌,她看到梁殊择笑了声:“周梵,你又得缓解下情绪了?”
周梵愣了几秒,看到梁殊择低声说:“真怕把你亲坏了。”
周梵腿软了下。
天空忽然下起小雨,但两个人都没动。
周梵靠在车门上,忽然踮脚去碰梁殊择的唇。她说:“我不会坏掉的。”
碰到他唇后,她弯了下嘴角。
“梁殊择,我亲到你了——”
一阵风吹过来,周梵偏头眨了眨眼睛,待她偏头过来时,梁殊择忽然抓住她的手。
两个人都静了下。
接着,周梵听到梁殊择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又低又哑。
“周梵,你先别亲了。”
不知不觉中雨变大,周梵连续顿了好几秒,忽然被梁殊择拉着朝她家门走。
她被梁殊择拉着走到家门的廊下,抵达长廊后,她又一并将梁殊择拉了过来。
周梵看了眼他。
“你要来我家躲个雨吗?”她深呼一口气,鼓足勇气:“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梁殊择看她一眼,嗯了声。
周梵将门打开,客厅的灯全开着,她带着梁殊择走进她家。
周梵先去厨房给梁殊择倒了杯水,她倒水的时候手抖了下,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这种事。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不想说就不说,周梵。”
“我把我的事情告诉你,不是想让你把所有的事情也都告诉我。”
“你有不告诉我的权力。”
周梵这段时间眼眶不知道泛酸了多少次。
她走过来,将水杯递给他,而后坐到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我想说的,我很早就想和你说了。”
“那你坐过来点?”梁殊择睨她一眼,声音懒散:“我怕待会听不清你说话。”
“嗯?”周梵站起来:“那我坐哪。”
梁殊择:“你不是爱抱着老子么。”
他轻笑,吐出一句话:“那你就抱着我说。”
周梵舔下唇,呐呐地坐到梁殊择身边,偏头弯下唇,而后唇线拉直,伸手抱住他:“这样抱着你说吗?”
梁殊择:“有点笨。”
他抬手圈住周梵,将她揽到怀里:“还是我抱着你吧。”
“哦,好吧。”周梵被他抱在怀里,空气都变得清甜起来。
她顿了顿,又接着缓慢地启唇:“我高二上学期的时候,嗯,那时候周峪嘉出了车祸,我和你说过吧。”
“嗯,说过,”梁殊择揉了下她头:“如果难受就别说了。”
“不难受的,”周梵弯下唇:“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难受了。”
梁殊择勾起唇角。
“嗯,那我接着说吧,”周梵说,“周峪嘉出了车祸之后,在医院休养了一段时间,我高二下学期的时候,他回学校后就被班里的同学排挤了。”
她难得翻一次白眼:“好像有病一样,恶意就是没有理由的。”
“当时班上转来一个男生,就是他故意挑起矛盾的,他引导大家孤立周峪嘉,然后找了职校的几个人,放学后总是来围周峪嘉。”周梵现在说起来依旧愤愤不平。
梁殊择用手揉了下她头。
“嗯,”周梵发现她避无可避地必定得说起张盛,她短暂地停顿了下,接着说:“我一开始还不知道,是后来才知道的。那几个职校的人一直缠着周峪嘉,有一次我去周峪嘉教室恰好撞到了。”她抿下唇:“就是那天晚上骚扰我的人,他叫张盛,是他们的老大。然后他们就一直缠着我,隔一周或者几周就给我写信。”
她特意偏过头看一眼梁殊择:“我把送到我抽屉的信全给撕掉了,就是因为他们。”
梁殊择轻吐出一个嗯字。
“而且那段时间我很烦,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周梵语气平常,“现在想起来,是我那个时候太脆弱了。不过后来,我实在是被缠得没办法了,他们不仅缠着我,还总是欺负周峪嘉。我就找了个职校的同学,让他喊了几个人,把张盛他们打了一顿。”
周梵说:“所以他们后来就没再缠着我了,但前几次遇到张盛,他可能对我还有点记恨吧。我高二下学期是真的很难受——”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梁殊择忽然牵着她手,亲了亲她唇角,很温柔的亲法,像是在安抚她。
他声音落在她耳边。
“周梵,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