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梵睥他一眼,整理好刚刚混乱中被风吹散的头发,说:“意外情况。”
“意外真多啊,”梁殊择说,“上次你还亲我了,这次又牵手。”
周梵知道他是指去游乐场那次,她不小心亲了下他右脸的事,但被他这么说出来,她怎么觉着好像变了个味道。
好像说得她是故意的一样。
周梵微眯着眼,坐在公交车靠窗那边座位上,将窗帘拢在一起,歪头扫他一眼说:“都说了是意外,这些事情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噢,”梁殊择睨眼她,“都是你不能控制的。”
“嗯。”周梵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不一会儿,公交车行驶到一处施工地带,路边施工噪音有些大。
她杵着下巴,不自觉皱眉,将窗户关掉,刚好公交车停下,在等五十五秒的红灯结束。
周梵便从包里拿出对白色的耳机,准备戴上。
她扫眼梁殊择:“吵吗?”
梁殊择抬眼看她:“嗯?”
周梵将一只耳机递给他:“听会歌?”
梁殊择嘴角扯着,接过耳机,戴上,白色的耳机线穿过他深色的上衣。
周梵戴上另外一个耳机,随意点开歌单,看也没看就放了一首歌。
放完歌,她便杵着下巴出神,过了几十秒,像是想到什么,看了眼手机屏幕。
正在放的那首歌是杨千嬅的《少女的祈祷》。
周梵慢腾腾地眨下眼,扫了下歌词,而后心一紧,脸不自觉发烫。
过几秒,她将歌切掉,换了另外一首歌。
“周梵。”
旁边的人叫她名字。
周梵缓了好几秒,扯下耳机,瞥头看他:“怎么了。”
她以为梁殊择会说这首歌的事,但没想到他就简单地扫了眼外边,说:“到了,下车。”
“哦哦。”周梵将歌关掉,梁殊择懒散地摘下耳机,递给她。
周梵接过耳机,放进包里。
两人下了车,周梵又从包里拿出两张游乐园夜场的票,递一张给梁殊择。
两人检完票后走近游乐园,因着是夜间,各色灯光齐齐映着,路边的灯都五光十色,漂亮斑斓。
周梵借着灯光看夜场票上的项目,边看边抬眼问梁殊择:“你有什么想玩的吗?”
过一秒,梁殊择朝她说:“你有想玩的?”
“有,挺多,”周梵说,“跳楼机,大摆锤,旋转飞椅,幽灵讶魂,”她看梁殊择:“看上去都挺刺激的。”
梁殊择看一眼地图,说:“走吧。”
一小时后,两人从跳楼机上下来。
周梵扯下系着的安全带,看梁殊择:“这也太刺激了!”
梁殊择扯一个漫不经心的笑,松开安全带走出跳楼机地区。
周梵咽下喉咙,说:“那你还有什么想玩的吗?”
“没,”梁殊择说,“你还想玩什么?”
周梵看眼票上的地图:“好像差不多都玩遍了啊。”
她顿几秒,看到地图上还有个摩天轮没坐。但摩天轮么,她眨下眼,空间太私密了,两个搭伙去游乐场的人,一起去坐摩天轮,好像有点说不通啊。
但其实她挺想去的。
过几秒,她耳边传来梁殊择声音,他低头看着票,声音往上扬一点,声音闲懒:“不是摩天轮还没去?”
“啊,”周梵抿唇看票,说:“是,漏看了。”
梁殊择掀眼看她:“是漏看了还是不想去?”
周梵看着他说:“想去的。”
梁殊择转过身,朝摩天轮方向走,声音淡淡:“那走吧。”说完,他扯一个笑,周梵没看到。
这是周梵第一次坐摩天轮,她以前都没坐过。排队的队伍很长,周梵和梁殊择排在队伍末尾。
夏天空气燥热,周梵拿起皮筋扎头发,不小心将耳朵上戴着的兔子耳坠弄掉。
梁殊择弯腰替她捡起来,递给她。
周梵接过,低头侧脸试图将耳坠戴上,但弄了好久,一直没戴上。
“戴了这么久,还喜欢么?”梁殊择眼狭长,看向她时带几分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