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殊择的机车在周梵面前停下,周梵上车时没有经验,下巴不小心蹭到梁殊择上衣。
他衣服布料是那种棉质,很舒服地摩擦着她下巴,周梵蹭了几秒种,血液迅速地往上涌,脸就变通红。
梁殊择在前面说:“要我扶着你上车?”
周梵干巴巴地吐出两个字:“不用。”手撑着机车后面,很艰难地上了车。
梁殊择问她:“周梵,你确定不抓我衣服?”
周梵脸真的有点烫,但嘴皮依旧很利索:“我为什么要抓呢。”
梁殊择懒散哼笑一声。
没到遂南市外延区那道时,梁殊择没开多快,周梵坐在后头,也根本用不着抓他衣服。
去往外延区的这条道风景很漂亮,还靠着河,夜晚略带潮湿的风扑在她脸上,乌黑的长发统一往后扬,周梵感觉如获新生。
道路上是很常见的香樟树,风一吹,在眼前掠过的光影都变得模糊起来。
这些遂南市的夜景,周梵好像看过千万次,但这次好像格外不同。
道路的减速带有点多,因着惯性,周梵坐在梁殊择车后,难免和他有肢体接触。
周梵前面想着尽力避免,因为她担心梁殊择会介意。
但过一会,她又想,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毕竟两人同坐一辆车,思及此,周梵就没避免和梁殊择的肢体接触了。
不再避免后,她身体更放松。
昏黄的路灯拉长机车身影,周梵撑着机车后座的手有点累,为了更放松,她抿下嘴,靠近梁殊择的耳朵,说:“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必要抓你的衣服。”
几秒后,周梵听到梁殊择声音,在夜晚狂劲的风中抛到她耳朵里:“行。”
但周梵还是迟疑了几秒,因为除了周峪嘉外,这是她第一次抓男人的衣服。
当她抓住梁殊择衣服时,依旧不可避免地,她碰到梁殊择平坦而有力的后背。
周梵的手小,又白又软,和梁殊择后背的坚硬皮肤形成明显对比。
猛烈的风呼啸而过,机车声音也躁,两个声音混合在一起,周梵的心跳声就显得没那么响了。
到外延区那条道时,梁殊择的速度加快了一点,周梵问他:“你要加速了吗?”
机车一旦加速,从耳边刮过的风更狂烈,空气都带着来势汹汹的野性。
梁殊择声音也随着往上扬:“周梵,你要害怕了么。”
周梵在后视镜里看到戴着头盔的梁殊择,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这个时候看到梁殊择,心脏又比之前的频率快很多。
她弄不清她的心跳是因为机车,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但周梵唯一清楚的是,她好像并不害怕,哪怕梁殊择的机车行驶在悬崖峭壁上,她好像也不怕。
“我说了我不怕。”周梵回答梁殊择的话。
“那再加个速?”梁殊择问她。
一阵狂风刮过,周梵下意识往前倾,整张脸不小心撞进梁殊择后背。撞上他后背时,周梵有点没反应过来,因着本能想找一个更稳定的支柱,她双手围住了梁殊择的腰。
待反应过来时,周梵整个人都是贴着梁殊择的,她愣下,准备松手。
梁殊择声音不知为何变得很淡,但带着一贯的倨傲和骄矜。
“周梵,别松手。”
周梵迟疑地搂住他的腰:“这样好像很冒犯你。”
梁殊择说:“没办法,你冒犯一次吧。等会车速会很快。”
周梵说了声好,便持续地搂着他腰。
过一会车速真变得更快,她眼前的风景变得转瞬即逝,枯黄的树叶都带着朦胧的光圈。
一切都变得迅速起来,顽固的昏黄光晕覆盖在两人身上,周梵感觉她第一次这么开心。
但更开心的还在后面。
这条道末尾是一个极大坡度的下坡,周梵得知这一点时,是在机车即将到达下坡时的前一分钟。
梁殊择说:“一个坡度很大的下坡,你怕吗?”
周梵说:“我不怕。”
梁殊择嗯了声,将机车提速,周梵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她立即朝梁殊择说:“但是我能更冒犯你一点吗?”
梁殊择:“什么?”
周梵便紧紧地搂住梁殊择的腰,将整张脸完全贴到他背部:“好了。”
梁殊择哼笑一声,机车便高速地往下冲,那一刻,周梵觉得这辈子能有一次这种高速心跳的时刻,好像是一件很值得纪念的事。
风在耳边权力呼啸,心脏完全提到嗓子眼,因着惯性,周梵全力贴近梁殊择的身体,她感受到他的体温和他的味道。
大年初五的月亮刚冒个尖,小小地挂在漆黑的夜里,黑色的云团遮住点月亮的尖。
周梵眨一下眼,月亮依旧挂在那,但路边的景却在倏忽之间便换了另外一个天地。
机车不要命地往下冲,周梵眼睛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