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沉默了许久,“嗯”了一声,表示他听到了。
鼻子一酸,呼吸有些不畅,眼眶也湿了,他好冷漠。
缓了缓,还是艰涩地开口
“我…我来歧州了”
似是怕他拒绝,又不愿他为难,不等他回答又加了一句
“你忙吧,没关系,我就是给你打个电话,我一会儿就走。”
霎那间,委屈,心酸,难过,交织在一起,泪如雨下。
没再等他,快速挂断电话。
关机,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谁都不会尴尬。
蹲在机场出口的台阶上,脸埋进膝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朝两颊两侧滚滚而下。
不断地劝说自己,就当是来旅游了,一切都没关系了。
抬脸深呼几口气,竭力平复好心绪,拖着箱子,顺着机场的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越走心里越难过,这里是郊区,大晚上她又不敢一个人打车,她走哪去。
心态有些崩溃。
折回机场门口,想着不然就在这里凑合到天亮吧,到时候再买张票直接回去。
看着昏黄宽敞的街道,有些恍神,转身准备找个角落。
“吕澄。”
没回头,她知道那是谁,她不像他,那么快就能忘掉一个人的声音。
原本平复好的情绪又被那人轻易挑起,所有的委屈齐齐涌上心头,鼻子又开始发酸了。
转身,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刚刚电话里冷漠的声音又回荡在耳边。
眼眶瞬间红了,哽咽着声音,也不管不顾了,哭哭啼啼地质问他
“你来干嘛,你不是不来么!”
男人快步走到她面前,拥她入怀,任她捶打,任她发泄。
“呜呜呜…你怎么那么狠心”
“我…呜…我大半夜在这里等你…呜呜呜…”
他怎么舍得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是在生气,生他自己的气。
来歧州前,应该告诉她的。
从住进吕澄家后,江然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吕澄于他而言,是一时兴起的见色起意,还是他真的看上人家了。
江然在这件事上,百思不得其解。
她借着找水喝的借口大半夜在沙发边晃悠,他故意装作看不见。
看她被那龟孙吓的晚上做噩梦,他又感到心脏抽疼,势必要让那人受到惩罚。
不希望自己做的事情给她带去心理上的负担,所以那天晚上他就逃到了歧州。
没错,是逃,他想证实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上了吕澄。
果然,事实将他逼得节节败退。
来歧州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疯狂地想念她。每到深夜,他都会想起那晚怀里温热的小姑娘,发疯地想抱她,然后彻夜难眠。
至于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这都是因为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意外罢了,他的手机是来歧州的第一晚陪客户时就丢了,索性还有备用机,准备等回林市再去补卡。
并非完完全全地有意要躲她。
毕竟,陈遇的大嘴巴,早在他意料之中。
但陈遇故意不告诉吕澄他的详细地址,让她大半夜一个人来歧州,害的他差点急死,这笔账他给陈遇记上了。
(陈遇:诶诶诶,关我什么事!)
感受到怀里的人儿逐渐平静下来,双手环上他的腰。
紧了紧双臂,歪头亲了亲女人的脸颊。见她还在抽噎,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别哭了,嗯?”
抽回手托起她的脸,小脸哭的更白了,含上她的唇,吸了吸再放开,蹭上她的鼻尖。
“吕澄,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