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得很,你小心行事,不要太张扬了,历来都是出掾的梁子先摩托,出头的鸟儿先遭从,把响尾蛇叫到郁金香高中大门等我,找他有些安排。”
“好的,真罗嗦,这些小事我能不知道么?喂,响尾蛇,你过来一下。”
从万隆大厦到北城的郁金香高中一般需要一个钟头的路程,响尾蛇只用半小时就赶到了,端的是神神速无比,用赃款换来的奔驰闯了好几个红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谁叫他一时瞎眼,站错队伍,得罪了飞车党?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记牢一辈子吗?绰号“北城小白龙”的二当家叶小白给了他这次机会,戴罪立功心切,只好殷勤表现,以求翻身的日子早点来临。
守门的老头见门口站着一个焦灼不安的家伙,真心跑出来说:“老弟啊,现在还没下课呢,要接孩子也不是这个时候来吧。你看着挺着急的,是不是家里死了什么人,想带孩子回去看他最后一眼?是不是老娘要死了?唉,真可怜,我给你通融通融吧,哪个班级的,叫什么名字?”
“老头,你敢咒我老娘死?”响尾蛇刚要揍他,突然想起是兵哥约见,不宜惹出什么事端,硬生生忍住,憋着气道:“你怎么还没死?明年清明我到你坟头烧几柱香。”
老头一番“善意”没得到好报,气得差点抽风,回到传达室里:“你就是有天大的事,今天也别想进这个门,开奔驰就了不起了?宾利,凯迪拉克我还放在眼里呢。”
廖学兵刚刚出现在门口,响尾蛇三步并做两步,屁颠屁颠迎上去:“兵哥,有什么要事交代啊?小弟粉身碎骨,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比廖学兵学大了将近十岁,自称小弟,心态放得极低,老廖没提过是当老师的,他也无从提知,只道老廖雄心忽起,要在学校里拉一票小弟精心培养。
老廖看着守门老头狐疑的眼神,把响尾蛇拉到外甬道边的梧桐树下,说:“你们平时是怎么偷东西的?有什么诀窍没?”
兵哥垂询下问,不管他是打算偷师学艺自己弄一个盗窃团伙,还是要干什么坏事,就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盗窃,有盗和窃之分,分别为劫夺和偷窃,劫夺么,自然就是明目张胆的抢劫了,偷窃,不告而取,神不知鬼不觉,是最有技术含量的活计。”
“哦,那你好好说说。”
响尾蛇获得肯定,精神比之刚才振奋多了,给兵哥孝敬一支香烟,笑道:“偷窃,又有大盗,小偷,扒手的区别,级别也有所不同。扒手是最低级的专门在街头,火车站割人皮包,钳东西的小虾米,被人抓住了通常就挨上一顿暴揍,我们毒蛇团最多的就是这种不入流的角色,虽然获利不多,可是基数大,聚起来也是一个可观的数字,再高级一点就是小偷,趁着主人不在家,聚起来也是一个可观的数字。再高级一点就是小偷,趁着主人不在家,登堂入室,专找贵重物品下手,事先也要踩点,观察时机,需要胆量和缌,有点难度了。我们这行业比较怎重的还是所谓的大盗,目标往往是博物馆里的文物,艺术馆里的艺术品,保险箱里的金银珠宝,那些地方戒备森严,警卫保安日夜巡逻,简直难如登天,偷一次就够普通人吃一辈子了。”
果然说到点子上,廖学兵也多了一层希望:“那个什么大盗的,你干过没有?”
响尾蛇的头马上昂起来:“嘿嘿,上月玉子山美术馆少了一副齐白石的《荷花翠鸟图轴》,知道是谁干的吧?”
廖学兵抓着他的头撞到树干说:“别得寸进尺,跟老子卖关子,不用想就知道是你们毒蛇团的人下手,那副《荷花翠鸟图轴》在去年秋季拍卖会拍了三十多万,在书画交易界中也不是特别离谱的离价,值得夸耀吗?”
响尾蛇擦掉鼻血苦着脸道:“虽然价值不是太高,但是过程惊险,我只想举个例子罢了,又不是成心炫耀”
“说。”
“是这样的事先踩点很费功夫,我们花了半个月时间研究玉子山美术馆的保安轮值时刻表美术馆布局,展览柜玻璃的坚固程度,四周摄像头的分布,报警器的触发方式,还有负责保安那个人的喜好也研究得十分彻,他晚上喜欢派什么人看守巡逻,这点很重要。于是在一个月黑风度的夜晚,我和副手过山风,铁包银一起出动,干这事人不必多,三个足矣,一人望风,两人配合拿东西。铁包银那家伙有这个威风的名字,是因为他的警觉性极高,一有风吹草动马上能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过山风的手脚很快,感觉极灵,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找准方向,所以说哪,帮手的作用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