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正屋的时候,凌云还提醒安容道,“你可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安容点头笑道,“放心,不会。”
碧春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她警告安容别出幺蛾子带坏三少爷。
安容囧。
碧春领着安容去了她的屋子。
屋内,只有一张床,不过收拾的挺干净的。
安容放下包袱,坐了下来,然后就觉得浑身不舒坦了。
她从被绑架起,就没正儿八经的泡过澡了,看见浴桶,就有些疲乏了。
可是她拎不动洗澡水啊……
安容忙扒拉包袱,拿出一对珍珠耳坠,塞给碧春。
可把碧春吓坏了。
太太刚说,这是极品东珠。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啊。
碧春忙推脱道,“你想干嘛,我不会收你的东西的。”
安容尴尬道,“不是,我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碧春皱眉,“什么事?”
“……能不能帮我打些洗澡水来,我实在是拎不动……。”
声音弱如蚊哼。
碧春,“……。”
这么奇葩的事,碧春觉得她一辈子估计就只能经历这么一回了。
偏安容硬塞,她只能收着了。
她实在是喜欢那耳坠,喜欢的不行。
不过她不敢随便收,去禀告了凌太太。
凌太太听碧春说安容给了她一双东珠耳坠,就只要碧春给她打几天的洗澡水,凌太太也无语至极了。
这得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少奶奶,才十指不沾阳春水到这种地步。
她可知道,那对东珠耳坠足够请三五个丫鬟伺候她一辈子了。
不过她倒是懂事,不会白使唤凌家的丫鬟。
得了凌太太的准许,碧春就高兴的收了东珠耳坠。
然后屁颠屁颠的帮安容打洗澡水,还拿了一套她没穿过的新衣裳给安容穿。
就连安容换下来的衣裳,她也帮忙洗了。
安容美美的泡了个澡,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
凌云就来找她学易容术了。
安容就用脸上的易容面具教他,凌云学会了,然后一肚子火气。
因为面具安容要用,凌云学会了,但是没法施展。
就他那破记性,不多用用,指不定过些日子就忘记了。
不行,明儿得上街去买面具去。
夜里,安容是和碧春睡的。
碧春前半夜伺候凌太太安寝,后半夜回自己屋子里睡。
因为动静不小,把安容吵醒了。
安容和她聊了会儿天,倒是没打听凌家的事,她只是借个安身之地,对凌家,她不感兴趣,免得打听多了,人家还误会她对凌家有什么企图。
一夜安眠。
第二天,安容醒了两回。
一回是碧春起床,她睁了睁眼,又睡下了。
碧春喊她起床伺候凌云,可是安容咕噜了两声,碧春摇头一笑,就自己起了。
她想,碧容嘴里的芍药和海棠,应该是她的贴身丫鬟,不然不可能睡的迷迷糊糊的还喊她们别闹她。
第二回,是丫鬟吃早饭。
碧春喊了好几声,才把安容喊起来。
安容脸红了,不好意思让碧春一再伺候她,这不,又给了她一支东珠簪子,可是把碧春吓坏了。
这人,出手也太大方了些吧?
碧春不要,安容笑道,“这套头饰,我丢了好几样,就算留着,我也不会再戴了,你不是我丫鬟,让你伺候我,我不好意思。”
碧春咋舌,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安容,“你不会是位王妃吧?”
“不是。”
安容摇头一笑。
碧春接了头饰,笑的合不拢嘴。
然后伺候安容洗漱打扮,然后请安容去吃早饭。
吃完了之后,叮嘱安容不许出府,她就忙自己的去了。
安容无聊又无聊,把府里里里外外逛好几遍,然后回屋,坐着发呆。
她希望怀州早些有船过来随州,好尽早去应城啊。
在屋子里坐了小半个时辰,安容又出来走了一走。
这一回,安容碰到了春桃。
她正端着碗药从安容身边路过,一股子药味,很是浓郁。
她去的方向是凌大少爷住的小院,碧春提醒过她,那院子她不能去。
安容站影壁前,看着影壁上的刻画。
一旁,有一道人影飞快的闪进来,一路喊着,“萧容!萧容!”
安容回头,望着凌云道,“我在这儿!”
凌云的脚步戛然而止,蓦然回头,又飞快的跑过来。
他手里拿了一张纸,跑的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站在安容跟前,凌云是双眼冒光,眸底的亮光比夜空的星辰还要闪耀三分。
安容被他看的有些不适,摸了摸脸,问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凌云摇头如波浪鼓,他没有说话。
他将手里的纸展开。
上面赫然一幅画。
正是她没有易容时的模样。
“我总算知道你是谁了,你是萧国公府表少奶奶!”凌云喜不自胜道。
凌云的声音很雀跃,很笃定。
虽然画上只是寥寥数笔,却将安容的音容笑貌刻画的栩栩如生。
安容抚额,看着画上的赏银,嘴角有些抽抽。
上面写着:不论是谁,只要提供她的行踪消息,赏银一万两!
看着凌云高兴的模样,安容没好气道,“我可以和你去官衙,但是赏银你要分我一半。”
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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