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瞧了瞧沈安姒的样子,眉头轻皱,摆摆手,让丫鬟送沈安姒回去了。
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叫外人瞧了,没得以为侯府苛待她的吃食。
沈安姒回到自己的院子,二姨娘早已经等候在那里。
瞧见女儿消瘦无神的模样,二太太心疼的揪成了一团,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当着一众丫鬟的面,她又怕给沈安姒丢脸,赶紧抹干,吩咐丫鬟道,“去将我熬的乌鸡汤端来。”
从进侯府起,这是沈安姒听到的唯一一句关心,发自肺腑的关心。
沈安姒的鼻子一酸,紧紧的抱着二姨娘,清脆脆的喊了一声,“娘。”
二姨娘心一惊,忙道,“三姑娘莫要乱喊,会惹祸上身的。”
沈安姒紧紧的抱着二姨娘,用力呼吸,想将那熟悉的香味印在脑海里,闻言,沈安姒扭头一扫。
清冷的眸光从丫鬟脸上扫过去,她重重的冷哼一声,“我不过是喊错了一声,随要敢碎嘴,我挨了板子,定拔她骨头!”
一众丫鬟都慌乱的底下头,包括才跟回来的春兰。
沈安姒哼了一声,拉着二姨娘进了侯府。
吃着二姨娘亲手熬的乌鸡汤,沈安姒心底暖洋洋的的,越发衬托出眸底一股生冷恨意。
“姨娘,我去慈云庵这段日子,侯府都发生了什么事?”沈安姒问道。
虽然那些事,沈安姒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但是她并不全信,在侯府,她只相信二姨娘。
二姨娘抹干眼泪,点点头道,“你走后,第二日,侯府就给大姑娘准备了酒席,整整六十多桌,皇上也来了……。”
二姨娘将沈安芸出嫁的事娓娓道来,眸底有感叹,她希望沈安姒的出嫁也能这么风光。
但是对于沈安芸那样的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数落侯府的愚蠢事,二太太甚是鄙夷。
顺带教育沈安姒,那样的事不能做,她道,“姨娘知道你气恼老太太偏心,但是侯府,说话最管用的还是她,侯爷和三老爷心里孝顺,对老太太的话,虽说不上言听计从,却也很少反对,只要捋顺了老太太的毛,她疼爱你,你要什么没有?姨娘虽然是妾,心里清楚没有娘家的苦,你瞧瞧大夫人,若不是有建安伯府,就凭她做下的事,早就被休回娘家了。”
沈安姒点点头,这些她都知道。
只是她见到老太太心向着安容和沈安溪,她就不舒坦。
二姨娘拍着她的手道,“现在大姑娘已经后悔了,我派了丫鬟去打听,大姑娘要大姨娘好好服侍侯爷,求得侯爷的疼爱,这些天,大姨娘和后院那些姨娘走的都近,对侯爷更是殷勤备至,便是以前她看不顺眼的三姨娘,她都时不时的送些点心去。”
沈安姒听得眸光一凝,“你说大姨娘现在和三姨娘走的近?”
二姨娘点点头。
沈安姒就沉眉了。
之前她和沈安姒在慈云庵吵架,她说老太太不疼她,就算她有什么事,老太太也不会给她做主。
但是沈安芸自信十足,还讥讽的看着她,“侯府,除了老太太还有别人,总有人为我撑腰!”
沈安姒当时以为是侯爷,可是现在想想,要是老太太不同意,侯爷不会为了一个逆女忤逆老太太的。
现在她明白了,沈安芸指的那个人是大姨娘。
一个姨娘凭什么给一个出嫁的女儿撑腰,她拿什么撑腰?
沈安姒大胆猜测,眸底都带着笑意,很冷,“她的心可真大,居然敢肖想大夫人的位置,也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只有当家主母才能出面给出嫁的女儿做主撑腰。
大姨娘和那些姨娘走的近,肯定是想得到她们的支持。
只要侯府休了大夫人,肯定不会再娶了,内院总要有一个主母,哪怕不掌掌家权,可是招待客人也要吧?
还有世子爷要娶妻了,侯爷再娶个跟儿子一样年纪的嫡妻,往后出门,还不得担心被人认错?
只要大夫人死,或者被休。
没准儿就会从一堆姨娘中扶正一个,就算希望小了些,但不是不可能。
沈安姒把玩着手里的绣帕,嘴角的笑越深,她是奈何不了沈安芸,但是大夫人可以。
借刀杀人这一招,她很早就会了。
她要把沈安芸告发大夫人偷窃秘方的事告诉大夫人,她就不信大夫人咽的下这口恶气。
二姨娘拦住她道,“你不能说,不然你也脱不了干系。”
沈安姒皱眉。
她必须要说!
二姨娘摇头,“不行,大夫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不能有一丝一毫你知道的可能,让姨娘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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