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在灯塔里咖啡馆,程静泊为柏子仁播放了默片,让她度过悠然的时光。
看完后,他们还聊了一会天,柏子仁拿出包里的戒指给他看。
“放在包里,不怕丢了?”他问。
“确实很怕,但只有随身带着它才会安心。”
“那不如穿一条链子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
“好主意。”她眼睛一亮。
“话说回来,戒指是身外之物,丢了也没事。”
“不行,这是我现在最宝贵的东西,丢了我会很伤心的。”
“有什么可伤心的?我会再买一个给你。”
“那也不是同样一个,意义不一样了。”
看她如此执着,像是童话里守护金币的小矮人,他有点无奈,但也觉得她很可爱。
“对了,我也准备了礼物。”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对印着卡通小人的口罩。
他接过后一看,琢磨出她的意思:“看来我们以后买东西都必须是成双的?”
“是啊,我觉得这个很可爱,一男一女的,我们都可以戴,尤其是起雾的时候。”
她先自己戴上,再给他戴好,然后发现他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的魅力,不由地向他靠拢,拿自己的口罩碰了碰他的。
等他摘下了口罩,问道:“你刚才是在亲我?”
“……”
“这样亲更方便。”他低下头让她亲。
反正四下无人,她大胆地亲了一下。
在楼梯口的墙壁上有一道凝滞的人影,几秒钟后迅速消失。
重回吧台的小纪惊魂未定,放下手里的两杯热饮,心快跳到嗓子口了,试图平静下来。
“小冬天。”
听到低沉中带着危险的声音,小纪一抖,非常缓慢地回头,果然是张无疾。
“你在等我吗?”他走过来,把车钥匙搁在吧台上,与她深情对视。
小纪面色苍白,情绪快崩溃了。
“你很紧张?”他问。
小纪点头如捣蒜。
如此紧张是有原因的,一切要从上个周末她去他家做清洁工开始说起。
那天的气氛很奇怪,他先是嫌弃她穿得差,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粉色洋装给她,命令她穿上后拖地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照做,接着开始专心拖地,他却骑了一辆自行车在室内悠悠地转,好似在炫耀自己的家有多宽敞,更过分的是,她到哪,他就跟到哪。
由于他家太大,她花了三个小时连一层都没有拖干净,人却累得头晕眼花,正坐在地板上休息,他端上了饭菜,出乎意料的,每一道都精致可口,一看就是从外面买来的,她饿晕了,风卷云残地吃完,他还额外赠送了她一个冰激凌,她也笑纳了。
下午她继续工作,等一层楼打扫干净,她满头是汗,他建议她冲一个澡。
而问题就在浴室出现,他的浴室温度太高,她洗了一半竟然缺氧了,倒在瓷砖上,冰凉的瓷砖贴着皮肤很舒适,她逐渐恢复了清醒,正准备悠哉地爬起来,耳边门锁的声音响起,眼前的门把一斜,他进来了,二话不说地来了一个抗肩,把她带出去。
当然,他进来的一刻已经打量了她的全部。
“你似乎在意犹未尽。”张无疾的声音将陷入回忆的小纪拉了回来。
小纪瞪大了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在怀念我家的浴室。”他没有给她留有余地。
小纪一个转身,跑去了后厨,锁紧门,很明显,未来半个小时内她不会出来。
九点十五分,程静泊带柏子仁下楼,柏子仁见吧台后换了人,问了一句小纪在哪里。
程静泊看了一眼坐在窗边,穿着深灰色西服,打着温莎结,右手晃着红酒杯的张无疾,然后对她说:“可能有事先回去了。”
“也对,现在不早了。”柏子仁看了看墙上的钟。
“我送你回去。”
两人出门后,张无疾吩咐吧台后的服务生:“你可以下班了。”
新来的服务生很纳闷:“可是还没有到十点。”
“现在走人,薪水加百分之二十,反之为零”
服务生掉头就走。
张无疾站起来,亲自锁上门,关了灯,咖啡馆很快变得一片黑暗,他回去座位,拿出打火机,点亮桌子上的蜡烛,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某人乖乖走出来。
走回学校宿舍的路上,柏子仁问程静泊是不是有心事。
“算不上是心事,只是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