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城内欢声笑语,所有人都在尽情的发泄着心中的激动。
狄飞舟为了对张京墨表示感谢,又送了张京墨两壶酒,他道:“张前辈,我们金乌社之内,若是有什么您想要的,尽管开口!我定是给您寻来!”
张京墨笑道:“那你告诉我酿造这酒的方子可好?”
狄飞舟一愣,随即苦笑,他道:“这……这我可真的办不到,不瞒您说,这酒是一位飞升大能留下的,只有三壶,却是没有酿酒的方子。”
张京墨也就随口一提,闻言笑道:“那岂不是三壶都给我了?”之前孙茹丝便送来过一壶。
狄飞舟道:“别说三壶酒了!我都说了,您要什么,我有的都可以给!”
张京墨道:“有了酒——自然还需要些下酒菜,这里牛肉味道不错,不如你再送些牛肉来?”
狄飞舟愣道:“您就要这个?”
张京墨道:“就要这个。”
狄飞舟瞪着张京墨看了半天,最后叹道:“不愧是心系天下的张前辈,飞舟自愧不如。”他说完就冲着张京墨行了个大礼。
张京墨也没拒绝,由他这么做了。
最后狄飞舟出门的时候,有些犹豫的问了句:“张前辈……茹丝说,您最近不同她说话了,可是她哪里得罪了您?”
自从张京墨答应陆鬼臼不喝孙茹丝说话,他就真的没有再和她说过一句,听到狄飞舟这么问,张京墨展颜一笑,他说:“不是她的原因,只是我徒弟不愿意我同她说话。”
狄飞舟也是人精,听到这句话瞬间瞪大了眼,眼神在张京墨和陆鬼臼之间瞟了瞟。
张京墨温和的笑着,由他看。
狄飞舟对上陆鬼臼那冷漠的目光,瞬间额头冒出冷汗,他干笑一声,道:“那、那张前辈,我就先出去了……”
张京墨点了点头。
陆鬼臼在听到张京墨那句看似承认他们二人关系的话后,心如擂鼓的跳动起来,他咽了咽口水,道了声,师父。
张京墨没接话,而是打开了面前的酒壶,浓郁的酒香一下子充斥了整间屋子,他微微笑道:“好酒。”
陆鬼臼还想说什么,却听张京墨道:“魔族已退,你我师徒二人,便好好的喝一壶吧。”
陆鬼臼只能点头称好。
不一会儿狄飞舟就派人将下酒菜送了过来,是刚卤好的上好牛肉,还冒着微微热气,看起来就十分美味。
张京墨吃了一块,道:“不错,你也尝尝。”
陆鬼臼目光就没从张京墨脸上移开过,口中咀嚼着牛肉,却是尝不出什么味道。
张京墨将酒以灵气温了,然后倒在了二人面前的杯子里。
陆鬼臼端起来一饮而尽,浓烈的酒气扑上他的脸,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了一抹红色,他咬了咬牙,道:“师父……”
“鬼臼。”张京墨的声音轻轻的,他说:“喝酒。”
这大概就是张京墨不想听他问的意思了,陆鬼臼的心里冒出一些失落,他低下头,掩饰住内心的失望。
张京墨看着他这模样,心中溢出一丝酸涩。
魔族退兵,是张京墨想也没想过的事。无论是邬狼,还是廉君,在张京墨的记忆力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敌人,可是不过几百年的差别,这些敌人竟是出现了如此大的变化——他们没有张京墨记忆力的强悍,入侵的魔族更没有张京墨记忆中的难缠。
张京墨并不明白,这几百年里魔族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此时的一切都已证明——宫家双子的确是在帮他们。
如果不是大阵提前破除,魔族也不会选择此时入侵,张京墨自然也不可能如此简单的在魔族身上占到这么多便宜,甚至还能看到魔族退兵。
这些事情,于张京墨而言简直就是当头棒喝,毫无疑问,他选的路,从一开始就错了。
酒是好酒,入口极香。
二人并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的饮着。
或许是因为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张京墨觉的整个人都格外的轻松,甚至生出飘飘欲仙的感觉,就好似灵魂要从身体里飘出去一般……
陆鬼臼心中有事,喝的自然不痛快。他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张京墨同狄飞舟说的话,揣测着张京墨的用意。
待酒喝了一般,陆鬼臼才听到张京墨轻轻的说了声:“鬼臼,你很好。”
陆鬼臼抬目,看到张京墨的目光中,已是带上了丝丝醉意。
张京墨的皮肤白,脸颊上带着些红晕更显得温柔,他平时冷清的目光中晕染了点点水汽,眉间是一派盈盈笑意。
陆鬼臼几乎瞬间就愣了,这副模样的张京墨,是他从未见过的。
张京墨说:“鬼臼,有自信些,这世间能比过你的人,不出一二。”
陆鬼臼叫了声师父。
也不知是不是醉了,张京墨将头凑过来,几乎是近在咫尺的凝视着陆鬼臼的眼睛,他看着陆鬼臼的黑瞳,然后伸出手摸了摸陆鬼臼的脸颊,他说:“你不是喜欢我么。”
陆鬼臼脑袋像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没有伸手死死的抱住张京墨。
张京墨说:“真的喜欢?”
闻言,陆鬼臼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抱住了张京墨,然后重重的吻了上去。
虽然动作粗鲁,但他的吻却是温柔的,像是害怕会惊醒了似乎已经醉了的张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