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探皱眉,沉声问道:“你笑什么?”
“哈哈!”
“哈哈哈!”
低笑声逐渐变得大了起来,越笑,汉克越兴奋。雷鹰停下动作,看着他,满头雾水。“门主,他被打傻呢?”憨厚摸摸后脑勺,雷鹰方脸满是不解。
“这也忒不经打了吧!”
扔掉手中的棍子,雷鹰走到铁门处,背靠铁门,双手抱胸,他站在顾探身后,两人都是皱眉看着疯狂大笑的汉克。
过了很久,直到眼泪都笑了出来,汉克这才慢慢止住了笑声。
扭头,浑身乌青的男人看着顾探,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顾探…汉克,是这么容易就被抓住的人吗?”男人嘴角露出讥讽笑意,看着他嘴角笑意,顾探心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不受控制的升起。“你什么意思?”男人那双冷冽利眸,染上些许不安。
“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我这话的意思?”汉克脸上噙着恣意笑意,看着他,他的心是得意的。
顾探沉默了。
他怎会不知道汉克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那就糟糕了。
“你…是假的!”
这话,顾探说的很笃定。
躺在地上的男人又是一声大笑出口。“现在才发现,你…太大意了!”男人冷笑一声,伸手在脖子上摸了摸,然后在顾探阴沉的目光中,一点点的,退去伪装。
他,是带着面具的假汉克。
面具制作的十分精细,就连顾探都没有发现异状。
见状,顾探双手猛地握紧,一脚狠戾地踩向男人的脖子,冷着脸,顾探扭动脚踝,脚下男人脖子一阵咔吱咔吱的响动,然后,长久地合上了双眼。
“拖出去!”
“是!”
——
——
浓夜。
纯粹的黑色弥漫这个世界。
高楼林立在城中心,男人站在窗口,透明玻璃将他迷人深邃的脸廓照的孤独冷漠。
点点红光在他手指跳跃,顾探是鲜少抽烟的,只有在他心烦意乱到极点时,才会点上一支烟,抽完这根烟,就抽掉了愁绪,明日天亮,他还得穿好西装打好领结,做回铁人顾探。唯一的脆弱,只能在浓黑夜色里悄悄的释放。
小希,你还好吗?
想着那张明媚动人的脸蛋,顾探走神了。
滚烫的烟头燃尽,将男人修长的手指留上一个烙印。
男人想着心中人,丝毫没有察觉。
或许,他是察觉到了,大概,只有那仅有疼痛能够遣散他心中浓浓的思念。
…
雨夜,将这片炎热难耐的沙漠带来点点湿意。
这种迟来的湿意,并没有让人感到清凉,倒是有几分潮湿闷沉。
一栋单间木屋内,一个铁制十字架上,绑着一个长发凌乱,肤色惨白的女人。
女人小腹微隆,显然是有孕在身。
汗水,自女人本该细腻的脸上滚落,痛…
汗水里面的盐份扫过女子脸上深刻渗人的伤口,那难耐的疼痛,让昏沉欲睡的女人缓缓睁开眼来。
原本满是风情的灵动出尘双眸里,早已没有往日的迷人明媚,有的,全是痛苦。
缓缓抬起头来,女人的脸上,血液结了疤,那三四道深深地伤口,彻底将女人本来倾国倾城的容颜,毁掉了。
毁的,彻彻底底!
“渴…”四肢被束缚在十字架上,女人艰难呢喃出一个渴字。回答她的,只有屋外点点雨声。
伸出干燥的舌头添了一遍裂口的双唇,却没有起一点效果。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浑浑噩噩闭上眼睛,极浅的意识中,那痛苦煎熬的一幕,又浮上她的心头。
锋利的刀刃、女人无情的双眼、滚烫的血液、锐利的疼痛、以及自己撕心裂肺的痛嚎…
“啊!”
还未睡着,她又惊醒了过来。
“阿探…”记忆中那张有着好看英俊脸蛋的男人,成了她仅有绝望中仅有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