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发出一声惊呼,连忙用双手捧住。
她心情紧张,几乎忘记了呼吸,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才好。小小的球体悬浮在她的掌中,缓慢的旋转着,透过外面那层大气一样的“壳”,能够看到一整块的陆地,以及覆盖着球体表面的海洋。除了地貌有所差别,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的地球。
她的手中,捧着一个世界。
捧着它的触感非常奇特,并不能感觉到实质的重量,但总觉得【】
“苏酥,你可以将它倾斜。”魔王指导起苏酥应该怎样正确的“玩”星球。
“啊……这样吗?”苏酥有些恍惚,照着魔王的话,将手掌倾斜。
那颗小星球便也随之倾斜,地表的泛起了波澜,海浪滔天,几乎触到了包裹在星球外的那层“壳”,而陆地也在这轻微的“倾斜”之中碎裂,原本连成一整块的大陆四分五裂,分散到球体的其他位置。
“咦!”苏酥差点手一抖,扔掉了星球,眼看着些陆地越分越细,有些甚至沉入了海底,她不敢再照着魔王的话继续晃动,小心翼翼的摆正了掌心。
“亲爱的,你太坏了,”苏酥伸出一只手,轻轻的锤着魔王的胸口:“差点就坏了。”
“没关系的,”魔王一动不动,任由她捶打,温柔的凝视着她:“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位面而已,苏酥毁灭了,我再捏一个就好了。”
苏酥顿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多少也摸清楚了魔王的思考方式——在他看来,创造一个世界,抑或毁灭它,跟苏酥搓一个橡皮泥团子也没差别。
所以他才能将毁灭大陆的灾难,当成类似地球影片的有趣剧目,还特意带她来观看。
一直盘旋在她心中的念头,便越发难以说出口。
苏酥是想求助魔王,阻止灾难发生的。毕竟她是个人,有恻隐之心。无法像魔王那样,站在神的高度,旁观着亿万生命消逝。
但是魔王的态度,又让她犹豫。苏酥明白,只要她开口,魔王一定会遵循她的心愿——但这样仅仅是强迫魔王认同人类的价值观罢了,苏酥一点也不想扭曲他本身的意志。
苏酥叹了口气,将掌心微微合拢,遮掩住了行星的光芒:“魔王,圣阶为何会消失呢。”
“圣阶也是有的,”魔王说道:“但他们并不是这片大陆的居民。”
“所以他们就眼睁睁的……”
“对呀。”魔王温柔的说道:“也许他们也想旁观灾难发生时壮丽的景观吧。”
苏酥:“……”
怎么可能会是这个理由啦!
“那么距离火山喷发还有多久?”
魔王思索了片刻:“按照这个位面的时间来计算,最剧烈的喷发,还有四天吧。之前还会有几次小的喷发。”
原来还是持久型……
苏酥正要说话,夜空又一起沸腾了起来,低沉的啸声从云端传来,苏酥转头看去,只见一只庞大的、类似鹰隼的生物,从烟雾之中飞驰而来,迎面撞上一颗巨大的火岩。
剑光一闪,火岩蓦然化为齑米分!
鹰隼鸣叫一声,悬停在了半空,苏酥这在看清,它的背上坐着一名浑身包裹在铠甲之中的人,从体型看,这似乎是名异常高大的男子,一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握着一柄金色的长剑。
那剑身上光芒流转,不时闪过金色的剑气,这光芒苏酥很眼熟——数次划开夜空,击碎红晶火岩的,便是这锋利如刀的剑气。
魔王设下的魔纹阵似乎有隐匿的效果,来来回回经过飞毯的人也不少,无论是手持法杖的高阶魔导,或者是手拿长剑的武者,没一个人能发现他们。苏酥在打量着飞隼骑士的时候,他却似有所觉,蓦然转过身,盯住了她。
“咦。”魔王似乎有些惊奇。
苏酥吃了一惊,连忙收回视线:“亲爱的,他能看见我们?”
魔王抬手又施加了一层魔纹,他打量着飞隼骑士:“他似乎有一些神明的血脉。不过太稀薄了,分辨不出是哪位神明。”
“所以他能看到?”
“大概是有所察觉吧。”魔王抚摸着她的发丝:“应该是哪位经常行走大地的神明。所以双眼能够看透迷障。”
他们说话的时候,飞隼骑士又斩开了数百枚飞射而来的火岩,他的剑气似乎格外的强大,能够将岩石击成齑米分。
“他的实力,已经抵达了圣阶的边缘。”魔王点评道:“还很年轻,又拥有神明的血脉,假以时日,也许能晋升从神之位。”
“亲爱的,”苏酥有些疑惑:“你为何一幅他会死在这里的口吻。”
魔王的双眼中似乎流淌过时光:“他应该就是这一次的【】”吧
“那是什么?”
魔王用异常纯粹的笑容解说道:“红晶山脉喷发的周期与月魄花王果实成熟的周期一致,于是这块大陆的帝国组建了一个同盟,利用月魄洗出圣阶,度过危机。承担这一职责的人,就叫做【】”
苏酥:“……”
她听到了什么!
“等等,”苏酥这下真的在颤抖了:“你你你,你的意思是说,月魄是他们赖以度过难关的希望……”
然后现在变成了烤鱼的佐料在她肚子里!
“只是非常时期的手段而已,”魔王继续说道:“只有当没有圣阶的时候,才会采取这个办法。一般的月魄也能洗出圣阶的资质,不过月魄花王的果实能够直接提升等级。”
他微笑着说道:“这名骑士虽然没能得到月魄,不过他似乎打算继续对抗喷发,苏酥,当意志力坚定的人燃烧所有生命的时候,会散发出夺目的光辉,非常美丽。这场灾难也许会很有趣的。”
“……哪里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