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荷颂话音一落,杨氏泼辣不耐烦的脸就盯着她一下子僵住了,指着梁荷颂瞠目结舌!
“你,你是……”
笑了一声,不达眼底,梁荷颂走近了几步。
“荷颂不过离开四载,二婶婶竟已经不记得荷颂了,真是让人伤心呐。”
“梁,梁荷颂!”杨氏吃惊一下说出了梁荷颂名字。
“大胆!我们曦贵人的名讳也是尔等民妇能直呼的!”梁荷颂身旁的丫鬟痴安呵斥。梁荷颂眼神制止了痴安,让她不可无礼,不想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眼神,便听杨氏身边的少女哼声道:
“你这奴婢才是大胆!我娘是当今三皇子之母蕙贵嫔的娘亲,区区贵人算什么。”
“你——”痴安不平,却被梁荷颂抬手让她噤声。
梁荷颂目光越过杨氏,打量着她身后的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这是书柔妹妹?四年前我走的时候,她才到二婶下巴,现在都和二婶一样高了。”
梁家幺女,梁书柔,小她一岁,自小也没少欺负她。虽然人小,但坏主意却一点都不少,上头又有梁书蕙和梁书敏领着。
梁书柔并不理会梁荷颂的招呼,还只当她是四年前孤身无依的梁荷颂,哼声瞥开眼睛。
“不过,书柔妹妹身量是长了,脑子,还是那么点儿,真是让颂儿姐姐心头担忧啊……若是哪天一不小心不长眼,撞到了刀口上丢了性命,姐姐我多伤心?”
梁荷颂微微冷笑拉开嘴角。
“三皇子之母是梁更衣,书柔妹妹还抬‘贵嫔’出来,难道是梁府枉视天子圣旨,对皇上圣裁有异议?”
杨氏一听圣裁圣旨的,一个惊吓,差点白了脸,一个大巴掌拍在梁书柔脸上。
“不长脑子的东西,谁让你胡说八道!还不快给曦贵人赔不是。”
梁书柔也被梁荷颂这番话吓得不轻,捂着脸、瘪着嘴挂着泪,忙赔不是,不敢再接话儿了。
杨氏虽然没有大智慧,但到底还是活了几十岁,花样多,当即忙小心赔礼道歉:“贵人教训得是。还请贵人看在小女年少无知的份上,饶她一次。”
当年杨氏何曾这样闻言软语跟她说过一个字!梁荷颂冷冷一笑:“二婶婶说得严重了,我也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二婶婶对荷颂的辛勤‘养育之恩’,荷颂这些年来从不敢忘记,只盼着一日能一一都‘报了’,才能心安呢。”
杨氏闻言心肝儿一抖,满背心都是冷汗。她当年是没少折腾她,现在梁荷颂突然出现在梁府,恐怕事有不妙!
而后,当杨氏知道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因为触怒圣颜,被关押江宁府大牢时,差点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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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荷颂并不想与杨氏母女多纠缠,跛着脚将梁府看了一圈儿。从前梁府没有这么大,被扩建、重修过了,童年与爹娘的记忆之处已保留不多。
梁荷颂走到“桃荷苑”的时候,厉鸿澈竟找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