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乔一愣,眼珠滴溜溜的转,唔了声,“我找他能干嘛啊,就是……就是谢谢他昨天帮我找你呗,昨天晚上不是没来得及和他说么,”
栾青枫不言语,眼底满是琢磨。他几乎可以肯定,她也东子之前一定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他知道。他现下不问她不代表他不想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的嘴可从来受不住秘密,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叶乔见他不说话,一脸不相信她的样子,她假装往屋里望了望,问他:“咦?爹和娘呢?”
栾青枫回道:“爹陪娘上茶园看看去了。往山上走,也顺便采一些日常能用到的草药,家里备一些,多的上镇子卖掉。”
“哦,这样啊!上山去了……”叶乔心底暗想:爹娘不在家……叶乔猛地咽下一口唾沫,栾青枫该不会逼问她吧?不会无论他怎么问,他可都不会说的。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栾青枫只是上前摸摸她脑袋,温声对她说:“估计娘中午回来了会让我们给梅三伯送茶叶去。我看你精神不大好,两只眼睛肿肿的,趁着这会儿没事,上床睡一会去。”
还别说,睡觉这事儿真不能替,栾青枫一说,叶乔不自觉的就打了个哈欠。
栾青枫笑了笑,把她往屋里送,“去吧,躺床上睡一会儿。”
叶乔沾着床,原本还想再仔细琢磨琢磨苻东淳和梅霞的事,可她还没开始思考便已经昏昏欲睡,不自觉的便已缩成一团沉沉睡去。
栾青枫往屋外去了没多大会儿便折回屋里来看她,大约是一夜未眠的缘故,他进来的时候她已然睡熟。栾青枫坐在床边伸手摸摸她脸,压不住心底的好奇,小声问道:“你和东子之间,能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
他慢慢回想昨天的事情,冷不丁想起了东子拍着桌子说什么:对,文的不行,就用武的。当时他没仔细想,就只听着她说是让东子跟他多学点儿,可她为什么要让东子和他多学着点儿?难不成她知道梅霞……
栾青枫没敢往下想,希望他这一番推测都是毫无根据的,尤其是那句文的不行,就用武的。
叶乔是被屋子里飘荡的菜香味儿给香醒过来的,直到醒后睁眼前的一刻,她还在努力用鼻子嗅那饭菜的香味儿。
“嘟噜。”
叶乔的肚皮叫了一声,这下她终于睁开了眼。轻轻拍着自己的小肚皮说:“真是不争气,早上吃了那么大一个鸡蛋饼还喝了一碗粥呢!什么事都没干,竟然就饿了。”
她慢吞吞的爬下床去舀水洗脸,准备吃饭。
看着厨房里放了一大堆绿油油的茶叶,叶乔忽然想起栾青枫和她说过吃完午饭可能要去给梅三伯家送茶叶的事情,用沾了凉水的手指拍拍脑门,去就去吧,看见梅霞也不会怎样。
午饭是叶顺卿做的,一盘茶叶炒蛋,一盘青椒炒腊肉,一盘清炒大蒜,一碗白菜汤以及一盘放在米饭上蒸的红薯。
叶乔看见那盘红薯喜不自禁,她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烤红薯了,虽然放在大锅上的有点不一样,但到底也是红薯,变不了味儿。真怀念前世那种大冬天被冻的发抖,找着个拉着铁皮桶买红薯的人便赶忙买一个暖暖的感觉,捂暖了手,吃到胃里,全身都热乎了。
她乐滋滋的吃下了许多,也没顾着要吃饭菜。
叶顺卿纳闷了,“丫头啊,你什么时候爱吃红薯了?以前我蒸了红薯都是你娘吃得多,难得见你这么吃啊!”
叶乔突然一僵,她没想过以前的叶灼灼爱不爱吃,不过人的口味是会变幻的嘛!她咧嘴笑着说:“就是今天看着特别想吃,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它看着好吃就吃了。”
饱餐一顿之后,栾青枫帮着俞春花把碗筷收拾干净后,俞春花这才开始忙着炒茶叶。
她是自己架起个小炉子往上面固定个锅抄的,叶乔跑过来的看的时候,那茶叶已经开始收缩,宽大的叶子一下像是变成了松针,只看俞春花那两只手在锅里面快速的翻腾,叶乔越发有兴趣,她当真觉得她娘不是和她爹私奔出来的什么贵人,反而就像是小山村里地道的采茶女。
“炒茶叶真好玩儿,娘,你有空也教教我呗!”
俞春花不抬头,眼神炯炯只看着大锅的茶叶,“学这个干什么!可容易烫着手了,娘不可要你做茶女。”她是跟叶顺卿私奔后穷途末路不得已跟人家学的这门手艺,好好的姑娘家,没事学这个干什么。她的女儿享福就好,不需要自己给自己找苦吃。
炒完茶叶,把茶叶都摊开了放,过上一会儿,俞春花拿着个木盒往里面装了些,递给栾青枫说:“小乙啊,你把这个送去梅三伯家去,我老久都没他送茶了,也不知早先给的那点儿他吃完没有。”
“秋茶到现在也差不多吃完了,现在这个送去说不定正正好。”栾青枫接过茶叶,又牵了叶乔的手往梅三伯家走去。
梅三伯刚刚嫁了梅香出去,老两口觉得不大习惯,吃着饭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一顿午饭索然无味,梅三伯和梅三婶子也没发现梅霞脸上的异样。
吃完了午饭梅三伯就没精打采的搬了躺椅出来,搁在自家小院儿里阳光最好的地方——晒晒太阳,眯眯眼儿养神。
“梅三伯。”栾青枫在梅家小院外头喊了声。
梅三伯一看是栾青枫,连忙叫他过来,还叫梅霞给她端了椅子来。
栾青枫递上茶叶,梅三伯喜滋滋的收下的同时也叫梅霞去地里弄点菜给他带回去吃。
梅霞听了她爹的话,有些犹豫不想动,步子迈出去一步却又想等着栾青枫说不用,让她不要去。可她等了等,始终没听见栾青枫和她说,反倒是看见她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栾青枫聊得欢腾。
她一脸的尴尬,朝她爹问:“爹,我能叫灼妞子陪我去吗?”
梅三伯想着菜地就离他家后院子不远,往常这种事都是叫大妞子去做的,只是大妞子昨个出嫁了啊!现在也只能叫二妞子去了,他冲梅霞挥挥手,“要是灼妞子愿意跟你一起去就一起去吧!”
叶乔抬眼一看,望见的竟然是梅霞一副可怜兮兮,满是乞求的眼神。她脖子一歪,想来是和苻东淳的事情了,只是不知他们两人早上都说了些什么。
从小院里找了个篮子,走到梅霞面前说道:“走吧。”
梅霞有些感激,挪这脚步在叶乔身旁走。
离开梅家小院儿,大约又走了好一会儿,梅霞突然拉着叶乔很是难为情的说:“你……你走慢一点儿,我跟不上。”
叶乔觉得她这话说的怪怪的,她走的也不快啊,正常的步子么。梅霞可是还比她要大要高腿要长,怎么会跟不上她?
她颇是奇怪的“昂”了声,脚步也放缓下来。
这下,她有意偷偷观察梅霞的脚已经她的身子,梅霞的两条腿走起路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怪里怪气,说她扭吧,又不是。说她不扭吧,可她屁股动的姿势还真有点怪异。
像那谁,叫什么的,像王岑。对,就是像王岑。
王岑屁股被打开了花,不能正经好好走路,所以在村长家的酒席上看见重伤未好的王岑时,王岑就是这么挪动步子的。
艾玛!苻东淳该不会打梅霞屁股了吧?
叶乔眼睛瞪得老大,问道:“梅霞,你你你……你屁股上受伤了吗?”
梅霞显然没想到叶乔会问她这个问题,身子没有来的一缩,怯怯的回说:“没……没有啊!”
叶乔有些担心,仍旧追着问:“可我看你走路姿势很奇怪,是不是屁股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