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正寻思着,琉璃上前关心询问,沈宁想了一想,把事情与她说了,琉璃道:“这事儿奴婢也听了些许,只是不敢多嘴。”
沈宁有些稀奇,“你从哪儿听说的?”
“奴婢是听一些常往外头跑的太监说的。”
没想到她的消息还很灵通。沈宁轻笑着看了看她。
“娘娘,你是否要奴婢去探一探?”
沈宁想了想,“不必了,皇后娘娘会调查清楚的,咱们以不变应万变罢。”
“是……”
“以后要是有这些事儿,就劳烦你跟我说一声。”
“是。”琉璃忙道。
“难为你了,琉璃。”沈宁看向她,没想到她会这么快适应宫廷生活,并且还主动建立人脉了。她本来也是个大家闺秀,走到这一步怕是也吃了不少苦。
琉璃一愣,才低头道:“娘娘,奴婢不难,奴婢伺候娘娘,觉着日子踏实。”在刺史府的日子,简直就如炼狱。刺史粗暴,大房残忍,小妾奸诈,每日都要走在刀刃上才可活过一天。进了宫跟了这位贵妃娘娘,竟然连下跪的次数都比刺史府的少。若是没有外人在场,春禧宫的大小奴才都是可以不跪单行礼便成了。
“唉,你跟着我好过也不好过。”沈宁抱歉一笑,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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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聿衡心情甚好地回了春禧宫,沈宁已很懂自娱自乐地抬了两张紫檀躺椅坐在殿院中纳凉,她一见他回来,收了折扇便趿鞋跑来,兴高采烈地对他见礼,“陛下回来了。”
皇帝本是唇角带笑,见她穿着裹胸浅蓝水绸裙子,外头只披轻纱,连嫩肩儿也若隐若现,顿时不悦道:“就把你热成这样!”
沈宁早在穿时就被琉璃阻止过,自然知道他意下所指,涎着笑揽了他的胳膊,“哎,我把太监们都叫出去了。”
东聿衡闻言,挥手让万福等随侍到殿后候着。
“别恼别恼,”沈宁仰头眨眨眼,“我这样穿不好看么?”
东聿衡再细看一眼,重重清了清嗓子,“方才在做什么?”
沈宁轻笑着捏捏他的手指,回答道:“今夜有些风,我出来纳凉透透气。”
东聿衡顺眼望去,陪坐在一侧的琉璃早已起身行了礼,见他看来又是一礼。
“你要不要休息一会,收收汗再去沐浴?”
东聿衡挑了挑眉,拉着她走向躺椅前,“看看咱们娘娘的逍遥日子。”他舒服地躺了下去,“嗯,不错。”
琉璃见皇帝有兴致,忙道:“陛下,奴婢再给您拿些瓜果点心来,您可是有甚想吃的?”
“随便拿些来。”
“今个儿的葡萄很甜,拿些来给咱们陛下尝尝。”沈宁笑着打开折扇,坐在另一张椅上为他扇风。
东聿衡侧过头,看她手里拿的扇子不由轻笑,“你怎么拿这把扇?”
“风大啊。”
“胡闹。”长臂一伸,抢了她手中扇子自个儿扇起来。
一旁奴婢忙把一把紫竹柄的天女散花檀香团扇递给沈宁,沈宁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皇帝凝视着自个儿贵妃体态纤纤慢摇团扇的模样,只觉足可入画,黑眸中多了一分火热。
沈宁含笑与他对视,忽而抬手指天,“你们看天上。”
围在左右的奴婢们都往天上望去,沈宁弯腰,在凉唇上轻吻一计,旋即起身以扇遮唇,笑眼盈盈。
东聿衡还想细品,见她这般娇俏更是受不住了,他略带沙哑道:“伺候朕沐浴。”
沈宁抬眼见琉璃与两个奴婢拿了点心来,嘻嘻一笑,“您再歇会儿,吃些点心消消热。”
此时琉璃已到了面前,接了沈宁的话道:“是哩,陛下,葡萄是才送来的,可新鲜着。”
东聿衡看了沈宁一眼,拈了一颗问道:“太妃那儿送去了么?”
“回陛下话,早就送去了。皇后娘娘与各宫娘娘都也送去了。”
皇帝尝了一颗,只觉沁甜芳香,“是不错。”
沈宁为他打着扇,“你们先进去休息罢,也拿两盘水果吃吃,我来伺候咱们陛下。”
一时蝉吟声声,沈宁也侧躺下来,为皇帝陛下慢摇团扇,还不时张嘴索要葡萄,皇帝好笑,也会将剥好的葡萄喂进她的嘴里。
二人一阵浓情蜜意,东聿衡慵懒问道:“今个儿见了花大小姐?”
“是哩,我留她吃了饭才走。明天我还要让她来玩儿。”沈宁笑道,“说来还要多谢你。”
“谢朕什么?”
“没你的旨意,大花也不能进宫贺寿啊。”沈宁笑眯眯地道,“我又怎么能跟她重逢?”
东聿衡笑而不语,过一会才道:“朕从未见过花大小姐与花婕妤站在一处,不知是何景象。”
沈宁吐了吐舌,“就不让你见,”末了还加了一句,“你不许背着我叫她们两个啊。”
东聿衡好气又好笑,捏了捏她的脸蛋,“你这醋缸子!天下第一的妒妇!”
沈宁不甚在意,反而道:“我又多了一个名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