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虚无飘渺,像是来自九天之外,显然也用术法进行了掩盖,唯恐被宁渊认出他的身份。此时话一出口,他凌空踏步,大袖一甩间一杆幡旗出现,迎风暴涨,杆身朝着宁渊直直落下,如离弦的箭。
这杆幡旗浑身透露着风的气息,是一件风系的王兵。宁渊注意到,来此截杀的三人均都是以王兵代自己出手,显然不想动用术法,唯恐所修术法露出身份的破绽。
刷!
幡旗尚未落下,正与另一道光影打得正欢的小圆圆挥舞出一道金色光晕,后发而先至,将它定在了空中。
见到此景,宁渊眼里爆出精光,不退反进,一下子飞身到了幡旗旁边,缚着镣铐的双手使劲握住幡旗!
幡旗一阵剧烈晃动,远处控制的那道光影脸色微微一变。
宁渊此举可谓胆大包天,一般情况下本命王兵与主人心神相通,在这样的情况下敌人心念一动间催动王兵威能,幡旗就很有可能释出毁灭性的力量,将就在旁边的宁渊击成重伤。
然而宁渊冒险了一回,同时想戳穿眼前这三人的身份。宁渊认为对方祭出的王兵必然都并非他们擅长的兵器,平时甚至有可能极少动用,之所以今天施展出来,不过是为了在自己面前掩盖身份。因此这些兵器中留下的敌人的神识烙印必然极弱,只要他有心,很有可能将其占为己有!
双手死死的握住幡旗,不让它破空而去,同时宁渊神识疯狂的侵入幡旗之中,在一瞬间便找到了留在里面的神识烙印。
神识烙印十分浅薄,甚至明显烙印上去不久。自己的猜想被证实,宁渊顿时一阵冷笑,神识之剑在此时从他识海中一越而出,眨眼破入幡旗内部,将那道神识烙印绞得支离破碎。
宁渊的神识强度已经相当于初入涅槃境的程度,加上这烙印并不深刻,因此才很顺利的将它瓦解,将这把王兵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感应到自己的神识烙印被破,那最后一道光影眼里射出两道冷电,有些愠怒的道。“本想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去,看来你不知好歹,想尝试一下炼狱之苦。”
宁渊握住成为自己兵器的幡旗,回应对方以冷笑。“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火枭宫的三位。若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堂堂火枭宫宫主吧?”
这话语落下,三道光影身形同时微微一顿,而兵器被宁渊夺去的那人则是脸色阴沉下来。
“毛嘉冬,何必再假惺惺的与他们为敌,此事你不也有一份?”宁渊又转向正在战斗中的执法使,神色冰冷。“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修炼到这把年纪,还要配合我演这么一处戏实在是辛苦你们了。”
宁渊的话语极尽嘲讽揶揄,听到这话,毛嘉冬的脸色微微一僵,甚至一时有些尴尬。他冷哼一声,停下战斗,双目带着杀意的看向宁渊。
“即便你识破了阴谋又如何?这黄壤地荒无人烟,没有人会知道你真正的死法,唯一能知道的,只是我告诉他们的版本。”毛嘉冬缓步走向宁渊,一脸不善。
“三位还不露出真面目,莫不是无脸见人?还是说,你们是担心以后我强大了起来,会记住你们的身份,让你们夜夜睡觉不得安宁?”宁渊扫向三道光影,声音中充满挑衅。
听到这样的调侃,三道光影神色各异,那被宁渊夺去兵器的光影率先除去术法遮掩,露出了他的真身。
一头银发,面容老迈,身材略显佝偻,正是宁渊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火枭宫宫主无疑。
眼见火枭宫宫主除去遮掩,另外两道光影也恢复真身,赫然是当晚陪在火枭宫宫主旁边的两名长老,其中一人正是牧容。
“让你当个明白的死鬼又有何妨?你还想强大起来?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火枭宫宫主露出阴冷的笑容,双眸中杀气尽露。与他当晚对待大空之体的和善相比较,他对宁渊的态度可以说是糟糕透顶。
“想要我的命不付出代价可是不行的,你们准备好了吗?”面对四位涅槃境的大修士,宁渊脸上毫无恐惧,语气平淡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