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墨无中投来的冰冷的目光,王一浩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他感觉自己百口莫辩,莫非要抖出他所追杀之人便是那宁渊不成?可是这样一来,老祖的大计功亏一篑,恐怕回去后他会吃不了兜着走。
“看来王家主是无话可说了。墨师弟,早点解决了这事吧,你我和两位长老可还有要事相商。”罗伤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不咸不淡的道。他的脸色十分冷漠,眼前的王一浩,虽然与他同处在冶兵境,他却自始自终没有正视过一眼。
“罗师兄说得是,大事要紧,确实没有时间在这些琐碎的事上耽搁了。”墨无中点了点头,看向王一浩的目光犹如在看死人一般。此时大堂之内,呼家的家主在旁作陪,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昊光宗入主晋华,未来的日子里,每个世家和门派的日子恐怕都不会好过,此时此刻,又有谁会去管王家的闲事。哪怕王一浩当场陨落在呼府之内,呼家家主也最多产生一股兔死狐悲之感,慨叹一下罢了。
“墨道友,手下留情!”正当墨无中一手抬起,圣光闪烁,王一浩脸色苍白无比之际,大堂之外,突然传来了王元尘的声音。
墨无中听闻,眉毛一扬,手里的动作止住,静静的看着王元尘几步间踏入大堂,来到王一浩的身边。
“王道友,你应该是为你的子孙保驾来了吧。”墨无中扫了王元尘一眼,语气却是比面对王一浩时缓和了不少。王元尘与王一浩两人虽然同在冶兵境,实力却是天差地别,那王一浩这等年纪,却不过刚入冶兵境,且元力虚浮,明显是靠丹药堆积出的修为,来日无前途可言。而这王元尘却不同,数百年前就已成名一方,如今在冶兵境中更是走得十分之远,有希望冲击那炼神之境,对于这样的人,即便墨无中再自大,也会抱着一丝尊重。
“墨道友有所不知,一浩此次的行为,其实是对上宗的一片赤胆忠心。”王元尘须发皆白,给人仙风道骨的感觉,他向着坐于一旁的两位昊光宗长老拱了拱手,然后不卑不亢的回答了墨无中的话。
他此话一出,不仅墨无中,罗伤惊愕,甚至两位闭目不问俗世的长老,都向他投来疑惑不解的目光。
“何出此言?”墨无中冷笑道,他倒想听听看,王元尘如何替王一浩开脱。
见到自家老祖到来,王一浩刚刚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只要有老祖在,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平安无事。
“诸位有所不知,此次一浩追杀之人,便是上宗这些日子来通缉的宁渊。”王元尘语出惊人,此话一出,两名长老眼里同时爆出精芒。
“你说的话可当真?”墨无中眼睛一亮,但紧接着眉头皱起。“若他追杀之人是那宁渊,一路为何无人认出?根据下面的人禀报,杀害我昊光宗弟子的,可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与那宁渊的样貌相差甚远。”
“是这样吗?”王元尘回头看了王一浩一眼,他只负责炼成鬼幡,抓捕宁渊的事交给了王一浩,所以对对方易容成另外一人的事并不清楚。
“老祖,那宁渊掌握有一种改容换貌的奇术,极难辨别,所以才蒙蔽了所有人的双眼。我就是担心上宗的诸位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刚刚才闭口不语。”王一浩反应倒也极快,他知道老祖这时是在为自己开脱,自己必须表现出足够的说服力,否则今日难逃一劫。
“空口无凭,既然他能改容换貌,你们又是如何认出?”洞虚子在此时发话了,他睿智的双眼扫了王一浩一眼,思索着对方话的真实性有多少。
“洞虚子前辈,说起我们发现此子的经过,便要谈到我膝下一双儿女和两位胞弟尽皆惨死之事。”王一浩眼里露出沉痛之色,开始讲述他们发现宁渊是杀人凶手的经过。
昊光宗的四人静静的听着,起初不以为然,听到最后,眼睛却变得越发明亮起来。当王一浩讲完之际,他们四人几乎同时确定了这话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