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点点头。
“我和金敬泽交谈的时候,他告诉我一件事!”秋桐说。
“什么事?”我看了秋桐一眼。
“原来金姑姑是脱北者,她当年不知道为何事触犯了朝鲜的法规,一家人受牵连要遭受劫难进劳改营,然后她哥哥一家人带着她逃亡南方,越过三八线的时候被边防人员发现,金姑姑的嫂子和哥哥中弹身亡,她独自带着金敬泽逃到了韩国……金姑姑的老家,就在丹东的鸭绿江对过,那里,也是我的老家,我的爸爸妈妈也是在那里生长。”秋桐的神色很凝重。
听到秋桐这话,我的心一颤,金敬泽到底还是把金景秀的经历告诉了秋桐。
“其实,金敬泽元旦给我打电话拜年的时候和我说了这些,只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说。
秋桐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我很好奇金姑姑到底是为何事情一家人遭到劫难的,金敬泽也不知道,他那时还小,长大后金姑姑也一直没有和他提起!”我又说。
秋桐缓缓点了点头:“看来,金姑姑也是苦命的人啊,心里一定装着难言之事!”
“或许吧!”我将车停在路边,心里斗争了一阵子,看着秋桐:“其实,关于金姑姑,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如果你觉得可以告诉我,你就说,如果你认为我没有必要知道,那你就不必说。”秋桐神色很平静。
其实我知道我既然说刚才那话,就忍不住要告诉她那事了,虽然老李和金姑姑都让我对此事保密,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告诉秋桐。
我于是尽量用平缓的语气把我所知道的关于老李和金景秀的事情告诉了秋桐。
听我说完,秋桐显得极度震惊,两眼睁地大大的,几乎就是惊呆了。
半晌她都没有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我,似乎她不能相信这事是真的。
我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看着秋桐:“这很难让人相信,这几乎就是不可思议,确实太巧了,但事实确实是如此,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我其时还不知道世间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是后话。
“竟然……金姑姑和李顺的爸爸有这么一段渊源。”秋桐喃喃地说着,脸上的表情依旧很震撼:“事情竟然这么巧,竟然是这样的……怪不得,李顺爸爸老是看那个今日集团的宣传画册,老是看金景秀的照片。”
“是的。”我点点头:“这谜团可以解开了。”
“李顺的妈妈不知道吧?”秋桐说。
“或许不知道,但或许也有怀疑,因为老李不由自主就会有异常的表现!”我说:“说不定老李夫人早就知道老李插队时候和金姑姑的事情,只是不当面提起而已!”
秋桐眉头紧皱,目光有些发怔,看着我:“这么说,李顺爸爸和金姑姑有过……有过那种关系了?”
“是的!”我说。
“那……金姑姑她……她有没有怀上孩子呢?”秋桐突然说。
“这个就不知道了,应该是没有吧,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一次就有孩子的,”我说:“你想这么多干嘛?”
秋桐垂下眼皮:“随口问问而已,没什么。”
我看着秋桐,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着,看得出,她一时难以从震惊的情绪里摆脱出来。
同时,隐约又感觉她在思索着什么。
回来之后的第二天,秋桐就上班了。
工作是忙碌的,忙碌间隙,我总是觉得秋桐带着沉思的表情。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只是认为我告诉她的关于老李和金景秀的事情给她带来的震撼余波仍未消失。
这些日子,孙东凯显得轻松多了,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的面貌。
这期间,孙东凯又去了两趟北京,还是为了那刊号的事,不过这两次没带我,只带了财务中心的主任去的。
孙东凯回来后说事情办成了,说虽然上面不再新批刊号,但他们帮忙运作了一个新疆乌鲁木齐书画报的报纸刊号,那报纸办砸了,刊号要卖,他们帮忙联系,对方卖给了我们。当然,能弄到这刊号是花了花费银子的,至于花了多少,孙东凯伸了一个指头1000万。我吓了一大跳,孙东凯笑着说花这些是值得的,一旦报纸创刊开始运作,几个月就可以收回来成本。然后孙东凯又强调说只是说只要能办一份报纸,这钱花得再多都值得。
既然孙东凯如此说,集团其他人也无法说什么了。反正钱已经出去了,刊号已经买来了。
我不由就怀疑孙东凯在弄这刊号的过程中有猫腻,不单我怀疑,秋桐似乎也很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