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桂芝大怒。喝道,“你们怎么回事,不问青红皂白,就抓人,太无法无天了。”
领头的青年警察道,“接到举报,有人殴打外国友人,现在看来。情况属实,我们要带当事人回去调查。”
“调查?知不知道我是谁?”薛老三昂起脑袋,一脸不屑。
有了薛向撑腰,冯氏兄弟胆气陡壮,用力挣脱民警的控制,大声呵斥。
啪啪两声脆响,领头的青年警察抬手就是两耳光,抽得两人一懵,高声道,“还敢抗法。管你是谁,老子执行公务,谁要是不服气。到东城分局,找我雷小天去。”
说罢,呵斥一声,一队警察如狼似虎地扑过来,将冯氏兄弟拖了就走。
“老三,老三,快救人啊,你大舅二舅,可没进过那里。受不了这个惊吓啊。”
冯桂芝慌了神,跟薛向她是横惯了。真遇到暴力机器,她比寻常妇人都不如。脑子早就乱成一团,就剩了呼喝薛向想办法。
徐翠凤更是不堪,蹲在地上哭号了起来。
薛老三道,“没事儿,我给他们局长打个电话,应该今天晚上,人就能回来。”
………………
夜色苍苍,寒风凛冽,薛家大院两边的游廊的灯火尽数绽放,散发着凄迷的暗黄。
快十点了,夜冷屋冷,这二位皆未归房入睡,而是焦急地在堂间转着,不知道以为是堂堂薛家也用不起炭火,非得靠跺脚起暖。
实则这两个女人心急如焚,焦急地等待着薛向归来。
原来,在维多利亚发生那一出,薛向便说出去想办法,带了苏美人先去了。
这两人便归了家,可兄弟、老公在派出所呢,两个妇人哪里能安得下心,直盼着薛向快些回来。
当然,她们也非是干等着,中途给薛平远,薛原皆去了电话。
薛平远也就罢了,他是个素无主意的,说了句“让老三操心去”,就撂了电话。可这回,连素来好显摆自己神通广大的薛原,也失了心气,只说“打过招呼了”,但这回的事儿太大,好像不起作用。
一听薛原都摆不平,冯桂芝和徐翠凤自然是急上加急,正等得口焦舌燥,淡黄的雪地里,终于多了道影影绰绰。
冯桂芝和徐翠凤疯了也似扑将出去,拦着那道影子,便抢出声来。
薛向叹息一声,道,“三婶,二舅妈,这回的事情闹得真是太大了,完全超出了控制。”
一听薛向说这话,徐翠凤的身子就发软,冯桂芝赶忙搀着她,瞪着薛向道,“老三,这么点事,你都办不好,是不是心里怨恨我,故意看我大哥,三弟的笑话?”
薛向双手一摊,哀声道,“三婶,你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呀,不瞒你说,今天我连警察部李副部长的门都登了,人家也爱莫能助,谁叫这次惹得是洋鬼子呢,咱们对外开放,就得跟这些洋鬼子做生意,国家有政策,对外商必须优容,这次大舅,二舅得罪的外商来头不小,警察部那边也没办法。”
“另外,人家京城市经委都惊动了,跟市委安书记都请示了,安书记说必须重办,都亲自给明珠市委那边去了公函,这次的问题可是真麻烦了。”
冯桂芝彻底傻眼了,连警察部的副部长都找了,还是没辙,真不能怪薛向不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