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力?
我脑子里不由自主貌出了这一片区地表的结构图,顿时一下子明白了过来,道:“植物、树、树根。”
周玄业道;“不要小瞧植物的能力,树大根深,顽石都能被它顶成两半。这里之所以会塌陷,肯定是上面有大型的古木,树下的根系,将这里的抗压结构给破坏了,所以才会塌方。”
我为周玄业的推理能力在心中点了个赞,但紧接着又觉得不对劲:“树根和我们现在的危险有什么联系?难道我们要挖树根?”
周玄业点头,笑了笑,道;“对,就是挖树根。”
我道:“你别笑,至少得告诉我,挖树根有什么用。”
他道;“一来,判断树根的走势,可以知道该怎么挖洞出去;二来,树根到处都有,但倒塌的偏偏是这里,说明,这附近的抗压结构,和别处不同。那时候很多年建筑能力并不成熟,所以我估计,这一片,应该是个分道口,或者是有石室一类的地方,我们先找到那个地方再说。”
“万一那些地方也塌方了呢?”
周玄业道:“那我们就等死吧。”
“……”我当下卖力的挖了起来。两人合力下快了许多,须臾,便如同周玄业所说的一般,我们挖到了一条非常粗壮的树根。
周玄业看了看树根的生长走势,立刻指着它延伸的方向,道:“朝这儿挖。”
我俩顺着斜斜的往上挖,约莫挖了四五米左右,对面果然通了。
与此同时,我也隐隐听到那玉石门不堪撞击,发出脆弱的崩裂声。玉石性质本来就脆,这种门与其说是实用,不如说是某种象征,没办法真正的挡住什么东西。
门后是死人,死人不会往外走,门外是活人,活人没事儿不会进去,那扇墨玉门,大约就是且人为生死划下的一条界限吧。
洞一挖通,我们二话不说就钻了过去,这洞挖的很窄,得我们这种灵活的人,扭腰摆臀才能穿过去。胀鼓鼓的装备包,里面的东西被我们拆分成几部分塞了过去。
这个洞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却足以难倒那些毛尸,因为这些低级的毛尸,身体是僵硬的,只会撕咬,不会打洞,更不会爬,直来直往,光这个五六米深的土洞,就可以把它们都给挡住。
我们前脚爬过去,还来不及观察这土洞后面的情况,后脚,那些快的毛尸就追上来了,只见首当其冲的,赫然便是那只紫毛。
那紫毛相比之下,身体却是灵活了许多,它弯下腰,试图钻进这土洞里来,但长了尸毛,充斥尸气的身体,整个人比我壮了一倍,这洞哪里是它能钻过来的。
我往对面一望,紫毛脸上那张森冷的面具便直勾勾和我对视着,面具后面紫色、犹如钢针般的尸毛,在探照灯的光线中,流动着幽幽紫芒。
这玩意儿一时钻不进来,在肩膀处就被卡住了,它们僵硬宽厚的肩膀,没有办法像我们活人一样缩起来,根本就挤不进来。
它紧接着将脑袋退了出去,双手开始扩宽洞口,我大惊,道;“它、它怎么还会打洞?”
周玄业道:“你以为千年紫毛老尸,连洞都不会打?”
我道:“你别给它加这么长一串形容词,卧槽,它挖洞的速度好快!”
我话没说完,周玄业将我肩膀一扣,猛地将我给扔到了一边,自己将脑袋凑到了洞口。这时我注意到,他手里赫然正拿着一枚榴弹。
我立刻明白了周玄业的意思,不由得想大叫一声好。
不过他没给我这个机会,拔了保险栓,扔了榴弹,转身就跑,而我已经自觉的退到十来米开外的位置。
便听砰得一声巨响,整个大地似乎都在颤抖,原本因为古木根系破坏而脆弱不堪的抗压结构,顿时被破坏的更厉害,更多的土石滚落下来,我们挖的那个洞口也一下子塌陷了,尘土飞扬中,我和周玄业不断后退,等到周围恢复平静后,哪里还能听到那些毛尸的动静。
我顿时松了口气;“谢天谢地,终于摆脱它们了。”
直到此时,我才有机会观察周围的具体环境,之前进来大致一看时,只知道这时一条通道,和之前那条差不多,但这会儿仔细一看,我才发现,这条通道其实很短,它的尽头处是一间石室,而我们此刻,已经退到了石室口,灯光往石室中一打,便能看到里面腐朽的木材以及堆积在一起的,一块一块发黄的东西。
仔细辨别了片刻,我才意识到这些是甲骨,也就是古时候记录占卜结果的一种方法。
再一看,这些甲骨上,没有刻甲骨文,而是刻着很多图画。
我心道:莫非且人没有自己的文字?且人生存的地理环境,就远隔人烟,文化发展自然也慢,没有文字,到不算稀奇。只不过,这地方这么多甲骨,又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随意捻起一块甲骨看,发现上面刻画的东西很有意思,是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儿正在尿尿。我心说这且人挺有意思的,甲骨不都是用来记录比较重要的占卜事件吗?他们到好,用来画画,还画了个撒尿的小孩儿。
但很快,我就不觉得好笑了,因为我突然发现这小孩儿有些眼熟。
这种感觉很诡异。
一副简笔画,是很难与现实中的人联系起来的,就好像正常人,不会觉得某个动画人物会很像自己身边的人,这种事儿虽然也有,但概率很小。
然而此刻,这种小概率的事情就被我遇上了。
这小孩儿……像谁呢?
第631章 老鬼
正当我盯着这块龟甲有些走神的时候,周玄业突然嗯了一声,也拿起了一块龟甲看,最后他的神色突然一变,拿着龟甲问我:“你觉得,这幅画是什么意思?”
我顺着他的手一看,只见那那也是一副龟甲图,上面有两个小儿,一个只有头,其余的地方是骷髅,冲着我们咧嘴笑;另一个也是只有头,但身体是胖乎乎有肉的,只不过身上却扎着很多针一样的东西。
乍一看,这两人是手拉着手的,但仔细一瞅,这两手的位置,实际上是扭曲的,隐隐约约,倒像是一张鬼脸。
我觉得这画看着有些渗人,不禁头皮发麻,道:“什么意思?看不出来啊,神神叨叨的。”但周玄业显然对这副龟甲有什么想法,脸色很难看。
他道:“你注意一下这两颗人头。”
我于是顺着他的话去看那两张简单刻画的人脸,但这一看,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不过这次我很快就反应过来是为什么,因为这两个小儿中,那个浑身扎针的,竟然很像周玄业,仿佛是有人给周玄业画了个q版人头像一样。
而另一个只有脑袋没有肉的,和我手里这个撒尿的小孩儿脑袋几乎一模一样。刚才我没反应过来,现在却猛地意识到,这、这不是很像我自己吗?
我神情不由得也跟着变了,左右手各拿着一块龟甲,只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