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梧山驻守雷云岛的诸修,被迫出手拦截风阳氏残族,即使能胜,也是惨胜;驻守雪龙山南麓的庆王姜澜所部,也会受到削弱。
到时候,谁获益最大,还不是一目了解?
要是左青木、苏守思、宗崖坚守夔龙峡不出,放风阳氏残族从雷云岛西逃,姜君问在熹武帝面前则能找到责难雷云岛的借口。
陈寻与春陵君打交待也不是一天两天,春陵君都把屁股撅起来了,还不能猜不透他的用心?
雷云岛夔龙峡的上空,田无忌手持金诏,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将夔龙峡封闭起来的法阵灵罩,扬声说道:
“田无忌奉左翼军副帅春陵君手谕,着令雷云岛诸修,立时出山,于雷云岛东翼,拦截风阳氏残敌,务必牵制残敌以待援兵。得令不从者,以资敌论处……”
在夔龙峡内,八艘紫宵金鳞船已经浮空升起来,苏守思、宗崖、谷承卓、雷万鹤等身穿白虎战衣、手持九龙战戟,站在紫宵金鳞船的甲板上,他们身后数百梧山弟子,冷冷盯住十数里外的田族法相境巅峰强者田无忌。
赵承恩御空而起,朗声说道:“雷云岛与庆王有约在先,强敌犯岛则杀,其余一切都与雷云岛无关!”
“这个好说,”田无忌嘿嘿一笑,将金诏掷给赵承恩,说道,“你们能守好雷云岛也成。”
赵承恩接过春陵君的金诏,飞回到紫宵金鳞船上。
宗崖忿恨的说道:“姜君问提前一步将庆王所部调入风阳氏的领地,又将风阳氏残族往雷云岛驱赶,明摆着是要我们要跟风阳氏残族斗个两败俱伤。”
宗崖才不怕春陵君,这话也是当众直接说出口来。
“宗将军,你切莫误会春陵君的好意,”田无忌见紫宵金鳞船从夔龙峡里升空而起,也飞到甲板上来,枯瘦如木的老脸挤出一丝笑来,说道,“此番大捷,澹州数路精锐已经将风阳氏领地悉数占下,春陵君这可是将战功塞到雷云岛手里啊!”
“春陵君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宗崖冷冰冰的说道。
“莫非雷云岛不愿为澹州效力不成?”田无忌枯瘦老脸冷冷的问道。
“该是我们做的,我们绝不会推御责任,但你跑到我们的战船上来,做甚?”谷承卓冷冷问道。
“还不是怕雷云岛实力略有不足,春陵君特令我传诏后就留下相助你们杀敌。”田无忌说道。
宗崖、谷承卓等人脸色皆是一寒,都知道田无忌实是春陵君安排给他们的督军使,怕他们出工不出力,偷偷将风阳氏残族放走。
“嗷!”
金鳞、黑鳞猝然间从甲板飞起,化变妖躯真身,狰狞的头颅就朝田无忌撞来!
田无忌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跃,就要逃出紫宵金鳞船——赵承恩哈哈大笑,说道:“田使你站稳了,我们这就要出发了……”
这时间一声厉啸,巨大无比的黑翼雷鹏像一片黑云掠来,就在田无忌头顶上敛翼降落下来。
田无忌虽然知道雷云岛诸修还不知道会对他怎么样,但让这么一头异鹏从头顶落下,心脏还是紧张的砰砰乱跳。
他真是没想到陈寻不在雪龙山,赤松子、胡太炎等人又在云洲,梧山在雷云岛竟然还有如此之强的实力——赵承恩已经修炼到法相境巅峰,将要随赵承恩出战的苏守思、宗崖、谷承卓、雷万鹤等人竟然都修成真身法相——法相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