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军令森严,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他们能做什么,能反抗什么?
在姜彬这些人眼里,他们的存在,不比蝼蚁显眼多少,但他们不在元武侯府的膝下卑微的活着,竟然敢想着远投玉州、另谋生路,就是他们必死的理由。
众人都心如死灰的离开营帐,苏武阳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地上化作一团烂肉苏孚琛。
陈寻伸手一挥,一线青莲焰从掌心喷出,将苏孚琛的尸骸化为灰烬。
“姜彬当真要致我们于死地,才肯罢手吗?”苏武阳失魂落魄的问道。
“无论是看到苏宗主还是苏棠的面上,我都会保你不死,”陈寻挥手说道,“你回去吧,不要多想什么了?”
“可是他们怎么办?他们跟随我编入神卫军,都不畏生死,但死得如此冤枉,他们的家人、亲族,要怎么办?我还有何脸面去面对那一个个孤儿寡母?”
苏武阳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陈寻面前跪下,说道,
“当年我轻狂孤傲,瞧你不起,白狼河畔,也无胆气与沧澜共存亡,选择北投元武侯府——大错铸成,我不求你原谅,也不求你救我,但三百苏家男儿是可以为沧澜卖命效力的,武阳在这里恳请你不要放弃他们。”
陈寻平静的看着跪在案前的苏武阳,没想到苏孚琛的死,对他打击这么大,设下一座禁制,将营帐与外界隔绝开来,这才轻叹一口气,说道:
“姜彬如此作为,苏竣臣那边都无声无息,到现在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苏武阳呆立当场,有些事他能想到,但他不愿意相信。
“苏竣臣是轻易将手下军权交给他人节制的人吗,赤眉真君真能压制得了他吗?他们都是逼我救你们,甚至包括有意拉拢我的庆王姜澜,他们都是这个心思。他们要看我有多大的能耐,要看我有多大的潜力可以压榨,他们要看我是不是将虚元珠带在身上……”
“虚元珠?”苏武阳惊问道。
“不错,”陈寻说道,“我从珑山将蜃龙尸骸带回梧山,春陵君、赤眉真君都不惜亲自出马,赶到千魔沙海以探虚实。春陵君征我入策天府任职,心里可是巴望着我能将虚元珠,甚至将蜃龙尸骸都随身携带到玄京,但他们需要确认这点,才能不择手段的致我于死地。”
苏武阳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将一切都想明白过来,他们这些苏氏残族子弟的生死,在大人物的眼底实在是不值一提,台前幕后的明枪暗箭,实际上都是冲陈寻而来。
姜彬跟陈寻存有旧怨,兼之元武侯府又与四宗在涂山争夺生存空间,才被推到台面前,当这个“恶人”。
陈寻在玄京有什么意外,沧澜必反。
四宗及沧澜侯府的势力,已经不再是可有可无,甚至暗中还与玄都教、龙门宗都有极密切的联系,逼反沧澜,绝对震惊云洲的大事件。
不过,逼反沧澜也不是不可以做,关键要看代价足不足够惊人。
蜃龙尸骸足不足够令人动心?
能将蜃龙尸骸与雷霆铜柱藏下的虚元珠,足不足够令人动心?
千魔沙海一役,两千精锐弓手藏在虚元珠中,奇袭魔族煞阵,当时大家都知道虚元珠是一件洞府法器,陈寻当时也是借这件洞府法器,才在青莲焰海那样的绝境中生存了七年。
当然了,百丈座的巨塔也能藏下两千精锐弓手,千魔沙海一役,外界都猜测陈寻手里的,是一件准纯阳道器级数的洞府法器。
事实上,外界还是远远低估了这件洞府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