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此时身为神宵宗内门弟子,也不怕苏氏还能再拿他怎么样。
虽说当年苏孚琛、苏全恨不能将他置于死地,但苏灵音、苏房龙、苏青峰等人对他确有栽培之恩,更何况还有苏棠这层关系,陈寻此时也不想再提旧怨。
对苏孚琛冷漠的招呼,他只是淡淡而笑:“这一切还多亏了苏长老栽培。”
苏房龙知道陈寻与苏孚琛没那么容易消除旧怨,他也关心陈寻这些年的行踪,刚要请他到屋里说话,院子外就传来爽朗的笑谈声,紧接着就见苏武阳、卫澈等人推门走进来。
卫澈、苏武阳看到陈寻站在院子里,都是一愣。
没想到这院子里会有这么多不待见他的人在,陈寻与苏房龙笑道:“有贵客过来,我就不打扰苏长老你们了,等两天找到苏长老一叙。”
“青璇,你代我送一送陈寻。”苏房龙说道,卫澈乃栖云山的真传弟子,又极有希望晋入天元之人,苏武阳请卫澈过来说话,他倒不便躲起来,就请青璇代他送一下陈寻。
而陈寻与青璇也算是宿武尉府的故人,苏房龙倒有意叫青璇有机会跟陈寻亲近亲近、叙叙旧。
卫澈打量陈寻与青璇两眼,特别是青璇回应苏房龙的指示时,那双极美的眼眸里藏有些许羞喜,心里不悦,嘴角挂出一抹轻笑,挡住院门口没有让开,说道:
“陈兄怎么刚见面,就急着躲起来啊?”
“卫兄也认得陈寻?”苏武阳不待见陈寻,故而看到陈寻站在院子里也冷着脸没有吭声,却没想到卫澈竟然也认得陈寻。
“怎么会不认得?他可在我们卫家干过大半年的苦奴呢,”卫澈笑道,“不过他现在厉害了,攀上神宵宗谷阳峰真传弟子常曦师姐的高枝,成了神宵宗的内门弟子,看到故人也不宵相认了。我还不知武阳兄,也跟陈寻认得呢。”
卫澈将陈寻的出身说得极为卑贱,随卫澈、苏武阳进院子的几名青年修士看陈寻的眼神都流露出几许不屑,心里都想,这小子看上去冷俊,竟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陈寻在我们苏家,好歹做过几年客卿,算是故人吧。”苏武阳淡淡说道。
“难得有如此盛典,元武侯世子姜彬师兄想借此机会,让我们小辈人物组织一次道法大会,彼此能切磋技艺修行。到时候会邀请神宵宗的师兄弟参加,还请陈兄到时候不吝到场赐教啊。”卫澈说道。
卫澈如此不善,陈寻自然没有必要跟他客气,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找我们神宵宗的弟子切磋,不怕笑掉大家的大牙?”
卫澈将他如此说得不堪,陈寻索性就将神宵宗的名号抬出来砸死他。
陈寻这话说得凶狠,无异于在卫澈脸上抽一巴掌,卫澈当即脸就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露,要不是卫瓘在后面拉住,他当场就要发作出来。
他堂堂栖云山真传弟子、卫家宗嫡,竟然要受这沙盗言语羞辱,是可忍,孰不能忍?
陈寻见卫澈出言羞辱他人浑不觉有什么歉意,叫他人羞辱就如遇杀父之仇,心里更加瞧他不起,又朝卫澈、苏武阳身边数名修士拱手说道:“诸位师兄若有意切磋赐教,神宵宗谷阳峰门下陈寻在西院恭侯三日。卫师兄要是不怕自寻其辱,陈寻亦在西院恭侯……”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到时候看谁自寻其辱!”卫澈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满是阴狠凶厉,未曾想他在蒙山竟受如此的羞辱,就算陈寻不找他挑战,他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苏房龙没想到数年没见,陈寻还是如此孤傲冷冽的脾气,但想到卫澈刚才所说的话,心想陈寻这几年与卫家、与栖云山或许早就结下极深的仇怨。
他却不知,甚至就连元武侯府也想杀陈寻而后快,只是无奈陈寻此时已经是神宵宗内门弟子。
苏房龙在沧澜学宫地位尊崇,但在蒙山就不好使了,也知道陈寻当众说出这样的话,卫澈绝不会可善罢甘休,也只能心里轻叹。
比起沧澜来,云洲诸宗门之间的血腥争斗也不稍弱,陈寻跟元武侯府、栖云山怎么都不可能尿到一壶里去,卫澈说话客气些,他还能嘻嘻哈哈,卫澈不逊在先,他自然不需要假以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