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芝夏翘高左唇,乔予笙越是得意,她心里越是爽快。以为嫁了个谈枭,就真能麻雀变凤凰?哈哈哈,如果是这样,树上的凤凰都能满天飞了!
“乔予笙,你这又是何必呢?”刘芝夏搅拌着手边一杯刚端上来的咖啡,“我同你爸结婚二十年了,比起你那死去的妈,你说,这个婚,离的有什么意义呢?”
难不成离了婚,宋卫的心就跑前妻身上去了?
乔予笙并不恼,她搭着条腿,双臂环胸的盯视过去,“你是不是觉得,做人家的小三,生个私生女,是一件挺光荣的事?”
刘芝夏落在匙子上的手一顿,笑眼抬头,“小三?”
“我爸是在婚内出轨的,这点,你不会装作不知道吧?”
刘芝夏淌在唇边的笑容逐渐减少,当年,她对宋卫一见倾心,他的才华、风趣以及完美无缺的长相,都成了刘芝夏甘愿倾心的理由。宋卫结过婚,她知道,哪怕同她婚后前两年,他有时晚上做梦都会叫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乔蓉,乔蓉!
这个女人,这辈子,她怎么可能忘?
刘芝夏不自觉收紧双拳。
那段陈年旧事,除了她,甚至连宋卫都不知道。
当年,刘芝夏产女,宋老夫人大喜,满月宴整整摆了一百六十桌,可谓轰动云江市。
酒桌上,往来送迎,独不见宋卫的踪影。
刘芝夏抱着女儿,在宋家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才在书房发现他。
这里是宋卫的禁地,先前一直不准任何人进来。
男人坐在桌前,修长的十指插入短发,盯着跟前一张照片发呆。
乔蓉的倩影,犹如一幅出水芙蓉的壁画,她披着头及腰的长发,侧身捧着高高隆起的肚腹,笑靥如花。
这是一年前,他临走时亲自为她拍的。
算下来,如今宝宝应该快一岁了,可,是男是女他都不知道。
宋老夫人看他看得紧,他根本没有办法再回去找她。
曾经允诺过她的荣华,他已经有了,身旁的女人却换了模样。
“蓉蓉,”宋卫眼眶泛红,“对不起。”
这一幕,深深烙在刘芝夏眼里,她轻轻带上书房的门,离开时,眸中的怨念,烧灼成一把无形的利剑。
乔蓉!又是这个乔蓉!
啪——
手中的碗不慎滑落在地,摇篮里的小予笙一时受惊,哇地哭出声来。
乔蓉来不及收拾碎玻璃,忙着去哄孩子。
王秀兰扛着锄头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见孩子在哭,她放下手里的活儿,“蓉蓉,我来吧,你去村头看看,说是有人找你。”
“妈,谁找我?”
“不知道,我也是听你淑芬阿姨说的。”
推开车门,一股灰尘迎面而来,刘芝夏抬手捂住鼻子,满脸嫌恶的扫着面前的村庄。
这种地方,要饭的才住。
她着装华贵,发髻高挽,单是耳垂上的首饰,便能叫人望而却步。
乔蓉远远跑过来,漂亮的水眸怯怯的,有些怕生,“小,小姐,你找我?”
听见有人说话,刘芝夏回过头。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真实的乔蓉,她不懂化妆,没有打扮,穿着身朴素的小棉袄,旧成抹布的喇叭裤,脚下还踩着双花色布鞋,从上到下,泛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土里土气,刘芝夏想笑,就这种穿衣搭配?这种寒酸味?
可是,她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总有些人,就算穿的再丑再难看,也抵挡不住那张脸的魅力。
乔蓉的美,真真儿应了那句话——是金子埋在土里也会发光。
她的面容,不施米分黛而颜如朝霞映月,五官精致到每一寸,尽管刘芝夏吃穿优渥,但一个人的长相,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
她比不上她,纵然刘芝夏是个金贵的千金小姐。
乔蓉的确极美,刘芝夏再妖艳,也被她衬得黯然失色。
难怪宋卫会被这个女人迷的神魂颠倒!
哼!
刘芝夏眼角渐起狠戾,“你,就是乔蓉?”
“我是。”
“秦汉的妻子?”
一听这名,乔蓉抬起低垂的面容,脸上的喜悦难掩,“阿汉,你认识我们家阿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