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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2 / 2)

从初二暑假一直到初三中考后。一个月只有两天是回家和小伙伴玩,其他的周末时间都是在山上背抄写念…直到初三暑假即将结束的前几天的一个下午,要去县城念高中的时候,师父和我说,明天下午和我出活。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角瞬间湿润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个劲的往下掉。那不是委屈,也不是激动,不是害怕,也不是心酸。那是一种感恩,感恩师父对我的肯定,感恩自己的坚持,不知道那是不是一种没出息的表现。

师父拍了拍我的头说,今天别看了,我们下山去找你爷爷去吃顿好的。我又破涕为笑,屁颠屁颠,拉起师父就往山下跑。

第一次和师父出活的时候。心里是很激动也是很不安,更多的是好奇。学了那么多,背了那么多,终于要看怎么用了。

师父和我说,第一次跟我出活,你看着就行了,不要自作主张去做什么事情,你现在学的只是皮毛,不要乱来,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就行。

我猛点头,话都不敢说,生怕师父反悔不带我去,毕竟只是在书上看到灵神,所以还是非常非常期待的。

事主姓宁,苏荷乡的,五十多岁。是个老实的庄稼汉。诚实本分。靠着一亩三分地和自己勤劳的双手,硬是培养出来了两个九十年代的大学生儿子。两个儿子也很孝顺毕业之后赚了钱,想接老两口去城市里面住,可是多年来养成的生活习惯在城市里面是适应不了的,后面兄弟俩一商量,就决定在老家给父母建一座好点的房子。

村里的人都好面子,不管人多人少,能建多大建多大,也不管用不用的上,好像房间越多就越气派,兄弟两有点钱,就像盖个大点房子以后逢年过节大家拖家带口回来也好有地方住,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宅基地,自己家里的宅基地又太小,后面辗转找到一个村民家里,他们家卖宅基地符合他们要求的大小。

那是两个宅基地合并的,但是中间有一个很小的坟包,可能年代久远了,甚至连碑都倒了,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个坟包,里面葬着一个逝去的生命。

奇怪的是,挖墙基角的时候,也巧合的避开了那个坟包,并没有人发现那葬着一个人,只是把地铲平了,然后往上加地基。施工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意外,等到新居建成进火之后,老两口住了进去的第一天晚上,边开始出现了各种诡异的动静。

下面是宁伯伯的口述,太久远记得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是这样意思,绝对没有夸张。

首先是家里堂屋的电灯包无缘无故就坏了。然后他们换了一个没到几秒钟又坏了,连续换了三个,都无一例外的坏掉了,宁伯伯也没在意,以为可能是电压问题导致的。

当天晚上也索性没换了,然后就进到房间睡觉。农村里面都喜欢用蚊帐,伯伯家里也不例外。他们俩口子上了床之后关了灯打算睡觉的时候,就马上听到嗦嗦嗦的声音,就像是那种吃辣椒吃多了,需要大口呼吸来缓解辣感的那种声音。

宁伯伯开始没在意,以为是风吹到什么了,但是那种声音听得越来越真切。根本不像是风而后他又以为是老鼠在咬什么东西,他就打算掀开蚊帐,想听听到底是哪里发出的声音,由于晚上月光很大,所以他也没有打算开灯,当他把手放到蚊帐的边缘的时候,他顿时下了一跳,由于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比较明亮。所以他能透过蚊帐清楚的看见2米外的墙角处有一个佝偻的身影,披着头发,穿着长衫。

正在抬着头对着月光。慢慢的摇着头,好像在寻找什么,宁伯伯开始以为是自己眼花,猛地就把蚊帐掀开来,然后那个黑影似乎也发现了他,猛地偏头盯着宁伯伯,惨白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白的发蓝,怨怨的盯着宁伯伯,宁伯伯当时也吓坏了。但是毕竟在农村里面活了大几十年,没见过也听说过些事情,所以并没有吓得大喊大叫。

他猛的把蚊帐又合上。然后再鼓起勇气隔着蚊帐看的时候,那个黑影消失了。宁伯伯以为是自己最近太劳累出现了幻觉,松了一口气,然后躺下继续睡觉。是那种侧着睡的。,背朝着她老伴,脸朝着床外面。

不知道睡了多久,大概十几分钟吧,就感觉到有凉飕飕的风从蚊帐外面吹进了,直接打在他的脸色,他睁开眼睛一看,这下真的把他吓坏了。

那张惨白的脸就在他的床边。就出现在他的眼前,虽然隔着蚊帐,但是也看的清楚…不单就在眼前,而且还一直在吹气。

这下宁伯伯再也淡定不了了,叫醒老伴就跑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老房子后,忐忑的睁着眼睛晚上没睡着,第二天宁伯伯就生病了。浑身无力伴有高烧,而且睡着的时候还一直在说胡话,但是清醒的时候却描述的很清楚,显然被吓的不轻。

然后第三天大儿子就赶回了家中,起初他大儿子不相信宁伯伯说的事情,直到他自己去堂屋换灯泡,换了好几个都坏了,而且电压也没有问题的时候,他也相信了。

接着通过他的一个伯伯找到我师父,这也是师父带我第一次出活。宁爷爷和师父说的时候,我记得特别清楚…

后来师父又问了些其他的问题,还把之前挖宅基地的工人也叫到宁伯伯家门口问了问。

具体问的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当时看到了一个过路女孩子长得特别小芳,我就冲过去猛的拍了她一下打招呼,然而并不是她。那个女孩子不但没有被我吸引,而且还把骂了一顿…

难道真的是在山上待久了,下山后看到一头母猪都会觉得眉清目秀的吗?

当我回到师父身边的时候,师父已经问完话来到宁伯伯的床边了,看到我从远处走来而没有呆在他的身边,他也把我骂了一顿。当时并没有打击到我强大而腼腆的内心,我还是嬉皮笑脸的问到:师父,怎么解决啊?我们开始吧。

师父说:现在开始不了,

宁伯伯说,那能搞定吗?

师父说:可以,晚上我住进去,

我当时就疑惑的问:为什么不直接喊魂啊?

师父说,什么信息都不知道,你喊谁?我也瞬间明白了。就不在说话了。然后师父又转头对我说:你不是老师嚷嚷着要见灵神吗?今晚和我一起住进去,我让你看看真家伙。

说实话我当时也是很害怕的,但是为了逞强在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其实还是出自于对师父的信任!最主要的是,如果他说了我拒绝的话,可能会挨揍。

忐忑不安的吃完晚饭。就背着师父的背包。朝着那坐压着旧坟包的新房子走去,走近那座新建的房子,挺气派的,三四个垛子,垛子在我们那边是个宅基地的计量单位,四个垛子就是三间房的宽度。前后还搁着房间。每层除了楼梯间还有五间房总计15个房间,而且外墙还贴着红色的瓷砖,在那个年代的农村,显得很是气派。

进堂屋之后,就是一个预留的神位,还没有请祖宗灵位进来的,神位前面一张涂着红漆的八仙桌,右手边有一个门框。没有门,那是上楼的楼梯间。堂屋的左右两边都是房间,那晚宁伯伯他们就睡在一楼的堂屋右手边的卧房里面。

由于大堂的等是打不开的,那个时候师父和我拿着手电筒,在堂屋转了一圈之后,师父问我,你有什么感觉?

我没想到师父会突然问我这个,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一下又说道:感觉不到什么。

师父说不在这里你当然感受不到。我白了师父一眼,那你问么个?只不过我没有说出来,那个时候还小。

对师父的尊敬是传统意义上的尊敬,和现在对师父放荡不羁的尊敬在表现手法上来说是有着很大的区别。但是尊敬就是尊敬,不管什么方式表现,他永远是我的恩师。

师父回答完之后就准备往后面的楼梯间走去,然后回头对我说,我们上楼看看,你跟着我,不要回头。有人拍你也不要回头,但是我心里想就我们两个人,你在我前面,怎么会有人拍我,但是随即我就想明白了。

师父说的他,是它。

心里也紧张的很,师父说怕就念壮胆咒。我没有念,也许是个人英雄主义作祟,但是事实证明了一个真理,长的帅并不能避鬼。

在半楼的转角处,果然被拍了一下,师父好像知道我的脾气不会念咒,更加好像知道我会被拍一下一样,在我后背被拍了那一下之后,猛的回头一把用朱砂混合过的香灰撒了出去。不但撒到了那个灵神,把他和灵神中间那个青春活泼的有为青年也撒了一脸朱砂灰。还好那个有为青年反应的快,及时闭上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只听到后面吱吱的一声,一阵阴风带过。就恢复了平静。

师父说好了,我把楼梯封起来,今晚我们就在老宁那个房间睡。我说我可不可以先洗脸师父说不用洗了,挺好看的,和唱花鼓戏的小兔崽子似得。其实我明白师父的意思,有这个东西在脸上比较安全,至少以后要是混不下去的时候,我还可以靠脸吃饭。

我还在想应该怎么顶嘴的时候,师父已经绕过我走了下去,我吓了一跳赶紧跟着师父走了下去,进了那间能透过月光的卧房。

师父躺在宁伯伯之前躺的位置,然后和我说,你躺在旁边,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管,见到灵神之后不要去看它的眼睛。

我说哦,然后我们关了手电筒。屋子里面瞬间变得昏暗起来,等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透过月光,也能把屋子里面的摆设看个大概。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还真像极了以前香港僵尸片里面的场景。

等了不知道多久,师父起身,我连忙爬起来。师父说我去上厕所,你也跟着?我说我也上厕所。师父说等我回来你再去,一楼外面只有一个厕所。我当时那个怕,就像是我和师父被困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沙漠里,突然来了一架飞机,只能坐一个人。师父毫不犹豫的就走了。

那种被抛弃的感觉马上就被恐惧所淹没,因为我来不急伤感。等师父出门并没有把门带上,而是虚掩着。当时我心里很恐慌,万一它在这个时候进来怎么办,行话说一个人老是想着鬼,那么离见鬼就不远了。

我还没想完,果然门就慢慢的被推开了,先看到的是一直惨败的手,然后是一头长发下面一张苍白的脸,眼珠凸起,嘴唇宽厚,穿着长衫缓缓的走进门,而且是朝着床走过来,我当时真的是被吓丑了,连想叫都叫不出来,不说别的,就是那副打扮就不是我能够接受的,况且是我第一次碰见书外货真价实的灵神,即使我学了这么久,但是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这次真真切切的,就在那一次,彻彻底底改变了我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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