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脸色最难看的人当属杜宏宇。
从收到慕千雪的手机信号开始,他就一直很担心。虽然宋天杨坚持让他留下来,可他还是带着电脑上了车。
结果,一路又追到了这地方,直觉是有问题的,所以上前第一句话就是这里很危险。
当时他考虑的问题还不够深,只觉得可能是有人想引他们到这里,然后来个包抄袭击,可袭击没有,来了个庄子健。
他前面说了什么杜宏宇已记不清了,唯有这一句,让他冲动到想要直接上前敲碎那混帐的脑袋。
“庄少,欺负女人你还算男人么?”
“我算不算男人,你想试试?可惜我对男人没兴趣。”说罢,庄子健又笑笑地扭头看向宋天杨,眼底的挑衅意味直接到让人无法忽视。
那时候,如果宋天杨如果手里有东西,无论是什么恐怕都得捏的粉碎。
心中已狂风骤雨,但面色不改,宋天杨又是一笑,还颇感兴趣地反问道:“用我赌的么?”
“三少果然厉害,这也能猜出来,没错,我们赌的就是三少来不来。”
闻声,宋天杨双眸一眯,笑了:“那么现在谁赢了?”
“自然是我。”
挑眉,他露出一脸怀疑:“是吗?”
尾音微扬,带着明显的质疑,那种我知道你在撒谎,撒谎不是纯爷们的眼神,刺得庄子健额头处突突突地直跳。
“你这表情………我怎么觉得那么不是个滋味儿啊?”
“如果庄少真的赢了,为什么现在不是在*-上研究什么体位更合适,而是跑这儿跟我叨逼叨了?”
宋天杨这口气,十足的鄙夷。
庄子健原本就心虚,哪里经得起这么样的刺激,顿时眼睛都红了:“你以为我会撒谎么?”
笑了一下,宋天杨眼色渐冷:“不是以为,是肯定!”
“那女人说,她赌你不会来,可你人都来了,难道还不是我赢了吗?”
“她赌的应该是,我不会去救她,不是我来不来这里。”说罢,宋天杨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才又眯着眼睛道:“其实,我是来见孟老的。”
“……………”
庄子健无话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孟老在不在这里,事实上,他也是被孟老‘请’到这里来的,而且不是只请了他一个,连慕千雪也一起‘请’来了。
所以现在,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慕千雪在哪里。
吸了两口的烟,就那么随意地扔在了草地上,宋天杨抬脚踩着一旋,然后很笃定地总结:“所以,庄少输了。”
又被刺激到了,庄子健觉得脑子里热血拼命在往上涌:“老子会输?老子会输?”
“愿赌服输,庄少可是个男人。”
说罢,宋天杨适当地一顿,很轻蔑地拿眼睨了他一下,才又‘善解人意’道:“不过,要是庄少觉得做不做男人无所谓,也可以当成是自己赢了,反正我和阿宇都不是嘴碎的人,不会把这种处拿到外面到处说。”
只提了自己和杜宏宇,却没有提余伊薇,虽然用意隐晦,但威胁之意已相当明显。
庄子健眸光一闪,脸上已是一团黑气。
“其实,和女人赌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和三少赌一局?
宋天杨也不接招,脸上只是笑:“没时间。”
可他笑的越是平静,庄子健心里就越上火。
现在的宋天杨给他的感觉和之前慕千雪给他的很像,就是那种说什么都很不屑,瞧不起他的样子。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着黑,那女人跟着宋天杨久了,身上也沾染了宋天杨的习性,就连说话的口气,眼神都如此神似?
想到慕千雪之前的表现,庄子健也现学现卖地挑衅道:“三少怕输?”
对此,宋天杨不置可否,只抿着嘴一笑:“孟老还在等我。”
如此解释,合情合理,庄子健一时也无言以对,正恼得眼底喷出了火,忽听得头顶上传来一声温和。
“不急,你和赌完再找我。”
那声音沉稳有力,却沧桑老辣,就算不看到人,宋天杨也知道是谁来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毫无意外地看到了正倚栏凭望的孟老,以宋天杨和庄子健的敏锐度,如若周遭有生人靠近,他们肯定能发现,可是………………
“……………”
宋天杨微冷的眸子眯了又眯,孟老也垂首看他一笑,四目相对,宋天杨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孟老周身传来的凛凛杀气。
这是一种上位者该有的威慑力,并非是只针对他一人,可就算如此,那种感觉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这样的对手,可敬,但更可怕!
“三少,敢么?”
得了孟老的首肯,庄子健气势更强,那咄咄逼人的架势甚至透着信心满满的得意。
“彩头是什么?”
躲不了不就躲,避不开就不避!
他素来是个胆大的,可现在,他这个胆大的也开始担心了,慕千雪真的落到了孟老手里……………
“三少赢了,你的前妻今晚归你,三少要是输了,今晚我和她再好好研究研究体位。”
“……………”
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可孟老在楼上看着,如果赢了,那就代表着放弃余伊薇选了慕千雪,他内心的选择当然如此,却不能当着孟老的面这么做。
一旦孟老觉得慕千雪真的是余伊薇和自己之间的障碍,那么,她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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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无论怎么选都是输的赌局。
宋天杨被带到赌桌前之时,慕千雪终于被带了出来。
那时她发丝凌乱,双颊红肿,跌跌撞撞间,一个不稳便倒在了地毯上。
宋天杨倦曲的手指猛地一握,看着她,却只送去一记冰冷如铁的眼光。
感觉到他的注视,慕千雪下意识地抬眸。
毫无预兆地撞进他的眼底,她原本的面无表情终于被激动所代替,挣扎着从地毯上爬了起来,刚要冲向宋天杨,却有黑衣党一左一右夹住了她,硬生生又将她拉回原位。
“把儿子还给我。”
咬牙切齿,这是她对着宋天杨说的第一句话。
那种恨,那种恼,那种怨,看在众人眼中那样真实,除了两个当事人,所有人都似乎被她这一声给吼懵了。
“孩子是我辛辛苦苦带大的,你们说抢就抢,宋天杨,你不要太过份。”眼泪裹在眸间,那是一种欲诉还休的凄凉,想哭不能哭,她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用眼神告诉他:不要冲动,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