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公子,怎不进去?”韩紫烟端着两盘刚刚出锅的饺子站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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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度过几日,程秀之又恢复成往日那番风流倜傥,顾盼生辉的模样,所到之处,引得少女尖叫连连。许庭芳自然不差,不过比程秀之严肃些,他是冰块脸,很少笑,少女们就算迷恋,也只是私下谈论。
城中的未婚少女们分成了秀之派和庭芳派,就差打起来了。
严容起床,四下无人,寻遍河督府,只有几个差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独坐在庭院中,想着出府一趟,买几身女装。
陶不弃将自己收拾的干净舒朗,不管远看近看,都似那庙中的胖和尚,憨态可掬,此时正眯着眼站在路口左顾右盼。
得河督府通报,今日会有人来接他去见严容。他便一早就起来了,衣服试了三四身,发髻梳了又梳。
左等右等,不见人来。
陶不弃急了,要他堂堂靖国公公子等到何时,吩咐左右道:“你们在此等河督府的人过来,若有人问起,就说我直接去河督府了。”
河督府在济阳城正中偏南,穿过闹市即是。陶不弃已经来过好几次,路早已熟悉不过。
“陶不弃?”
只顾左看右看,瞧着两边的热闹,却被一人死死拽住衣袖,“是我,严容。”陶不弃大喜,千辛万苦来寻她,终于寻到了,正准备一诉衷肠,严容却死死抓住他的衣袖,躲在他身后,“别动,有人要杀我。”
陶不弃一听,呆霸王脾气立现!
“谁!谁敢在我世子面前动手!”陶不弃忘了自己没带随从,只当还有众人护着,一把从后面拉出严容来,“这是爷的恩人!谁要是动严容就是……在……我……”四周不知从哪冒出几个大汉。
这个呆霸王,简雁容又急又气!本来藏在他身后说不定还能躲过去,这下将她一下拽出来,往哪里去好……
“世子,逃啊!”简雁容拽住陶不弃,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往前奔去。后面跟着三五个黑衣人……
“严公子!这些人为何追我?”
“世子,他们追的是我!”还不是因为你将我拉了出来,严容欲哭无泪。
“啊,追你就是追我!”陶不弃越跑越快,见简雁容落后,索性扛起简雁容来,疾奔。
这里离河督府颇远,离陶不弃住处颇近。随从们看见他们的世子大人扛着一个东西疾奔,后面跟着三五个人。
心里念叨着世子不会强抢民女了吧!都傻了眼!
“还不救我!”
随从们一听,立刻冲了出来。刺杀简雁容的,是专业的杀手,陶不弃带的只是一般的侍卫,怎打的过,好在人多,只是节节败退,将陶不弃和简雁容护在中间,亦不是办法啊!
完了完了完了……简雁容闭着眼念叨,还没告诉许庭芳自己是女儿身呢,就要命丧黄泉了,就算不死也要残废吧?
陶不弃紧紧护着严容,他一身肉倒也抵挡住了几个人。只是黑衣人似乎认识陶不弃,略有所顾忌,均不敢下重手。
马蹄声急,有人来了,四周一片安静。严容捂住双眼从指缝中往外看去,许庭芳程秀之倚背而站。
许庭芳满脸紧张,看着陶不弃身旁的严容。若是冲严容而来,那定要抓到幕后黑手。四个黑衣人见势不妙,欲转身离去。许庭芳怎肯放过,刀光剑影,严容看呆了。那真是许庭芳吗?连程秀之都错愕,许庭芳竟有这一身好武艺,眼神如冰,剑如龙,不到一个回合,一柄利剑直指为首黑衣人的喉间。
“许兄,我来看看究竟是何人?”程秀之笑着上前,严容疾步走到许庭芳身边揽过了他的手臂,许庭芳微微一愣,心里一阵甜蜜,脸倏地红了。陶不弃跟在身后,命随从将另三个黑衣人捆了起来。
“许通?”许庭芳愣住。
黑巾之下,那张脸再熟悉不过,是看着他长大的许通。
第六十九回
许通一脸不甘,许庭芳上前,毫无往日谦谦君子气度,已然急红了眼。
“许叔,你为何这样做?”许通方才对严容招招致命,他怎会看不出来,虽蒙着脸,可招式颇熟悉。这些人果然是来杀她的,吓得又躲到了陶不弃身后。
陶不弃上前道:“本世子第一次被人追成这样,你究竟是何人?”呆霸王不知其中原委,亦不认识此人,直想把他抓去见官。
“世子大人,”许庭芳转身作揖,“这期间定有误会,次人是我府上的人,还请世子高抬贵手,交予我治办。”许庭芳的心中再明白不过,前几日雨中行刺,今日追杀,许通不可能无缘无故做的出来,定是受了幕后人的指使,而能操控他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许临风。
想到此处,许庭芳心凉了一半。前几日和爹父子相聊,明明解开了心结,可眼前这一切难不成是自己眼花了。他处事稳重,想到此处,满腔怒火生生被压制住,只看了眼严容,竟吐出一口血来。
严容的心扑通扑通,都快跳了出来,和程秀之同时上前。
“许兄(庭芳)!”
许通见状,正欲自裁,被陶不弃一脚踢开了匕首。许庭芳摆了摆手,见严容紧贴着自己,心中顿时好受了些,严容一双大眼紧盯着许庭芳嘴角,那一抹血迹让她只觉万箭穿心,踮起脚来伸手替他拭去。
陶不弃嘱人看好许通,又张罗了一辆马车来,浩浩荡荡往河督府驶去,陶不弃骑马在前,严容许庭芳座于马车中,程秀之在后。
许庭芳并不大碍,只是气急攻心,想到是父亲使人杀严容,心中怎能平静。
“严容,今日回府,我定向我爹讨个公道!”许庭芳握紧拳头,伸手揽过严容。
“庭芳,庭芳,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
“严容,不必多说,今日之事错在我爹,定是他不愿意我们在一起,表面答应我,暗地里却派人来杀你……实属卑鄙!”许庭芳气不过,许临风实在是过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严容一听,原来因为这个要杀自己!这个好办,见许庭芳依旧怒气冲天,忙安抚:
“庭芳,回去后我亲自和许相解释。”
二人车内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一路平安。程秀之一脸笑意,步步都在他计划当中,许家父子若是真的反目了,那接下来的戏定精彩无比。
一到河督府,许庭芳拉着被绑的许通,直奔许临风房内,其余一干人等不得靠近。陶不弃左看右看,这河督府也忒简陋了,连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程秀之怕陶不弃缠着自己,找了个借口回了房间,只留严容,书砚,韩紫烟,陶不弃三人在庭院内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