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煌从软轿中下来,便看到自个的娘亲,满脸的憔悴,眼睛红得像桃子似的。
萧煌一看就知道自家的娘一夜没睡,身为太后的儿子,萧煌自然也不想自已的娘心情不好,所以神色温和的走过去给太后见礼。
“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冷冷瞪着他,然后沉声说道:“萧煌,我有事要和你说,你随我去养德宫一趟。”
她说完一甩手便上了轿子。
萧煌也没有说什么,上了软轿跟着太后的身后一路前往养德宫去了。
待到进了养德宫,太后也不和萧煌拐弯抹角的,直截了当的说道:“萧煌,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我是不是你母后。”
萧煌挑眉,沉稳的说道:“母后说的什么话,你自然是我的母后。”
“那陆家是不是你舅舅家?”
这一句太后的嗓音有些尖锐,而且不等萧煌说出口,她便又咄咄逼人的开口叫道:“我是你母后,可是你呢是怎么对我的,是怎么对陆家的,我生了你养了你,最后就得到这样的对待吗?那个女人不就是你娶的女人吗?一个女人而已,你为了她,连自个的母后不要了,连娘舅家的人都不要了。”
“这全天下大概只有你这么一个情种了,娶的媳妇都快成你祖宗了,你娘倒成了什么都不是了。”
太后说到最后直接的气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萧煌头疼的蹙眉,慢慢的开口劝道:“母后,你明知道陆敏心陆敏月做错了,为何还要怪到别人的头上。人若不自重,别人谁会尊重她啊,你说陆敏心,勾引朕不说,还发疯。还有那陆敏月,竟然半夜三更的去勾引朕,母后别忘了,虽然朕成了皇上,可眼下还是先帝的孝期,她们这样做,是不是害朕,母后只顾着想自己娘家人,可有为儿子想想。”
太后听了萧煌的责问后,有些无言以对,最后她沉声说道:“好,就算她们两个做错了,你好好教训一通便是了,为什么要打敏心二十板子,尤其是敏月,手脚全被打断了,她真是太狠了。”
太后想到陆敏心和陆敏月,又哭起来,只觉得自己对不起娘家人。
萧煌听她又哭又闹的,有些厌烦了。
抬眸望着对面的太后娘娘:“母后,你找我过来倒底为了什么事,不会就为了说这些琐碎的话吧。”
太后醒神,抹了一下眼泪,望着对面的萧煌说道:“好,这事就罢了,反正她们做也做了,你们打也打了,我不想再说这件事,我问你另外一件事,你打算如何安排你的两个舅舅。”
萧煌心中一下子了然,自个母后拦他,又哭又闹的是为了什么,原来是为了后面的这一件事。
其实她前面又哭又闹的,就是为了让他心生愧疚,好同意她的要求。
萧煌心里一下子涌起了怒火,不过也没有翻脸,压抑着性子望着自个的母亲。
“母后是想让舅舅入京为官?”
“是,自古娘舅一家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当了皇帝,背后怎么能没有倚仗呢,你舅舅们进京了,好歹能帮衬着你。”
太后理所当然的说道。
尤其是在发生了陆敏心和陆敏月被打了之后。
她现在就认准了一件事,一定要把兄弟们弄进京,这样她在娘家好歹还说得过去。
如若连这件事都不成,她只怕被自家的嫂子和弟妹笑死了,就是宁阜的人只怕也把她笑死了。
太后想想便觉得心里闷得慌,所以盯着萧煌。
一心一意想把这事办好了。
萧煌心里盘算着,这进京为官,也不是不可以。
眼下大舅舅是宁阜知府,他若入京,给他安排一个不太紧要的官职,如若有能力以后重用也没什么。
至于另外一个舅舅,好像是一个同知,进京的话,职位肯定更低了。
萧煌想着望向太后说道:“行,既然母后开口了,我岂能不办。”
太后一听,总算心里舒坦了一些,不过并没有就此打住这话题,又紧跟着开口问道:“那你打算给舅舅们什么样的职位啊。”
萧煌有些错愕的望着自个的母后,难不成母后还指望给安排个什么重要的职位。
他不动声色的望着自个的母后说道:“那母后认为该给舅舅们安排个什么样的职位。”
“身为皇帝的舅舅,这职位自然不能低了,我看你先给他们安排一个二品的官职,等到日后立了功,便升为一品,加封个候爵什么的,这样以后你舅舅们就可以帮衬着你了。”
太后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京城里,多少的二品大员,身为皇帝的舅舅,职位自然不能低了,而且肯定是要加封爵位的。
难得的自个的外甥登上了帝位,怎么能不给自家的舅舅加官封爵呢。
萧煌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是真搞不明白自个母后这理所当然的思想是从哪里来的。
从前在靖王府,他一直觉得自个的母妃是个知书达理的人,现如今看来,原来她也是有野心的,只是那时候无法澎胀出来而已。
现在她这样的嘴脸,真是让人觉得心烦恶心。
难道她以为这官职以后就是她家的了,想给谁就给谁了。
就算那所谓的舅舅没有能力也要坐高位了。
那他这个皇帝只怕也要当到头了,在她为自已的兄弟谋划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为自已这个儿子谋划些什么,想没有想过不叫自己为难。
萧煌越想越郁闷,沉声开口:“母后,本来我是想让舅舅们进京的,但是现在不可能。”
萧煌话一落,太后的脸色变了,连声音都尖锐了起来:“为什么。”
“因为我本来是打算随便的给他们安排一个官职的,结果你竟然宵想什么二品大员的官位,他们凭什么坐二品大员的官位,我那个舅舅身为宁阜知府,这么多年,我可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出彩的事情,这样的他凭什么坐二品的大员位置,他坐得了吗?”
最后一句就有些鄙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