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江夏城的一千江东军,跟随着引领他们的偏将,悄无声息的朝着荆州军军营摸了上来。
军营内点燃着一团团的篝火,被篝火映亮的区域内,不时会有几队巡逻的兵士。
率领江东军离开江夏城的偏将,蹲伏在一片黢黑的夜色中,眼睛眨也不眨的凝望着荆州军军营。
夜色中的军营,沉浸在一片宁静中,荆州军与汉军的将士们,好似都已经进入了梦乡,除了少数巡逻的兵士,再没有半点异常的动静。
蛰伏在黑暗中,江东军偏将等了片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把手一招,率先猫着腰,往军营方向蹿去。
出城之后没走多远,他就舍弃了骑马。
荆州军和汉军始终对他们的出现没有做出反应,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由于敌军大意而忽视了他们存在的错觉。
错觉致使他改变了原先的作战计划,从突袭转为偷袭!
跟着他的一千江东军,也都猫着腰,飞快的蹿向荆州军与汉军的军营。
千余条黑影在夜色中穿行,他们的脚板踏在地面上,发出阵阵“沙沙”的响声。
率领江东军蹿向军营的偏将,在跑到距离军营只有三四十步的地方再度蹲了下来。
一千江东兵士纷纷跟着蹲下,一个个紧握着手中盾牌和短矛,紧张的凝望着已经很近的军营。
军营里,巡逻的荆州军和汉军沿着既定的路线行走,一队队的消失在江东军的视线中。
目视着最后一队巡逻的荆州军走进军营深处,偏将脸上流露出了一抹得意。
与荆州军和汉军厮杀,他并没有获胜的把握,可要让他率军偷袭一支沉睡中的大军,他却有着即便不能将这支大军歼灭,也一定可以一把火给军营烧个精光的信心。
眼看着巡逻的荆州军和汉军消失在视线里,偏将再度蹿起,冲向了军营外围的木墙。
由于仓促搭建,木墙内并没有建造塔楼,也没有站岗的荆州军或者汉军。
到了木墙边,偏将先是停下了脚步,抬头朝上看了一眼,随后一纵身,往木墙上蹿去。
木墙太高,他蹿了一下,竟没能扒住顶端,又掉落了下来。
“绳索!”回头向身后的兵士伸出手,偏将小声吩咐了一句。
一个兵士取出随身携带的绳索递给他,他飞快的将绳索的一段打了个死结,结成了个套子,捏着套子尾端的一截绳索甩了几甩,朝木墙顶部奋力甩去。
绳索挂上了一根木桩的顶部,偏将用力扯了扯,确定已经挂稳,才抓着绳索,朝木墙上攀去。
上百条绳索接二连三的挂上木墙,一个个江东军沿着绳索朝墙头上攀去。
没用多会,一千名江东军,就有多半过了木墙,跳落在军营内。
双脚落在军营内的地面上,偏将和进入营地的江东军一个个蹲伏在地上,眼睛不住的环顾着四周。
荆州军和汉军的巡逻队并没有出现,以他们的观察,巡逻队回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们有充分的时机扰乱军营并且放火!
越来越多的江东军翻越木墙跳进军营,当最后一个士兵双脚落地之后,偏将招了下手,朝着离他最近的一顶帐篷蹿了过去。
到了帐篷外,偏将从怀中掏出火折,朝后面的兵士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准备点火。
江东军纷纷从怀中摸出了火折,一双双眼睛全都看向偏将。
见兵士们已是做好了准备,偏将把手一挥,率先用火折点起了帐篷的布幔。
火折刚凑到布幔上,他耳中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十分杂乱,离他们并不算是很近,只是从杂乱的脚步声,他就能听出是有许多人正朝着他这边跑来。
“将军,不好,帐内是空的!”刚抬头朝传来脚步声的方向望去,一个江东兵士跑到偏将身后,神色慌乱的喊道:“我等中计了!”
“杀!”兵士的喊声刚落,军营内就传来了阵阵喊杀声。
与此同时,无数火把亮起,黑压压的人潮从军营内不朝他们涌了过来。
听说营帐内无人,偏将吃了一惊,赶忙向跟他一同潜入军营的江东军喊道:“全军后撤!即刻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