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量庞大的水军,才与周瑜水军厮杀数场,就以完败收场,让凌统感觉到,日后的战斗怕是会比他早先经历的更加凶险。
背后就是滚滚长江,登岸时虽是带来不少小舸,凌统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上它们。
附近的江面上,不是荆州水军,就是对岸的周瑜水军,只有小舸的他们入了长江,无疑会成为两支水军在水面上的活靶子。
要存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就是死守江夏,等到将来江东军再度反击,大军登岸,迅速占领荆州大片城池!
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墙外,凌统脸上的表情一片凝重。
前来讨伐的荆州军虽说尚未抵达,斥候却已是传回消息,不日江夏城外就会聚拢一支人数远远多于他们的大军。
后无强援前无出路,即便弃城撤走,在荆州境内也是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摆在凌统眼前的,除了死守,再没有其他出路!
“将军!”正望着城外,一个江东兵士飞快的跑上了城头,抱拳躬身对他说道:“斥候方才发现距江夏不过五十里,出现一支大军,正朝我军快速挺近!”
早就知道荆州军打算夺回江夏,得到消息的凌统朝报讯兵士摆了摆手,并没有说话。
兵士躬身朝后退了两步,才转过身飞快的跑下城墙。
按着剑柄,凝望城外,虽说城外一片空旷,凌统却是嗅到了一股气息,一股大战来临之前的气息。
城头上,江东军将士们正搬运着一块块的巨石和滚木,还有一些兵士,将装满油的大锅抬到城墙上,架在早搭起的灶台上。
大锅架上灶台,兵士们将灶台中的干柴点燃,蹿腾起的火苗燃烧着锅底,被加热的铁锅中,也冒出了青色的烟雾。
江东军将士做着守城的准备,他们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
攻占了江夏,此处却只是一座孤城。
背朝长江,建邺向他们输送粮草,必定要经过荆州水军的控制区域,损失必定惨重。
指望不上后方送来的粮草,他们所能凭恃的,唯有江夏一地。
可荆州军一旦来到城外,收集粮草的通路就会彻底被封死,唯一可支持他们撑下去的,只有城内原有的粮草。
只消耗却没有补充,荆州军并不需要太猛烈的进攻城池,仅仅把他们围死,他们早晚也会因粮草不济陷入混乱。
江夏城根本守不住,他们所能做的,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
每个江东军都有这样的觉悟,却还不得不支撑着,在此处固守城池!
失去了江夏意味着什么,凌统清楚,江东军将士们更清楚!
率领大军一路朝着江夏挺进,行进途中,刘琦策马走到文聘身旁,抱拳向他问道:“敢问将军,我军到了城下,将军意欲如何夺取城池?”
“敌军虽说背靠长江,可沿岸均是我军水寨,江东孙氏输送粮草几无可能!”给刘琦回了一礼,文聘对他说道:“我军到达城下,敌军无法出城掠粮,根本无须强攻,只须困死,不出旬月敌军必破!”
大军人数众多,而且还有三千汉军,江东军战力与之完全不对等,即便是强攻城池,江夏也是早晚会落入他们手中。
想明白了其中关键,刘琦没再吭声,与文聘一同朝江夏城行进。
当日江东军夺下城池,他麾下有兵将万余,却因凌统勇猛,不得不撤出城内。
如今再度返回江夏,刘琦心内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朝廷要是有心把江夏再度交到他手中,这次出兵,必定会是由他率领大军。
可庞统派来的主将是文聘,他只不过作为副将随军出战。
想到这些,刘琦对重新执掌江夏,已是不再抱任何期待!
大军行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五十里的距离,以他们的行进速度,至少需要两天才能到达江夏城外。
走了没多会,刘琦又向文聘问道:“将军,江夏城就在前方,我军速速前进,将城池一围,城内江东军便是一群困兽,早晚为我军所擒。将军因何却是行进如此缓慢?”
“丞相有令,我军行进宜缓不宜急。”扭头看着刘琦,文聘对他说道:“城内江东军,此时必定已得到我军抵近的消息。倘若我军太早兵临城下,敌军也是早有准备,不可能即刻厮杀!反倒不如大军缓行,要敌军在城内心中不宁,待到我军抵达城外,江东军将士已是战意少了多半,对我军反倒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