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陡然如此,却是有些出乎吕布意料。
他一愣,也是连忙站了起来,跨步走到厅内,朝着几个因鲁肃陡然跪下而一脸惊愕止住歌舞的舞娘摆了摆手。
几个舞娘退了下去,吕布向鲁肃问道:“子敬因何如此?快快起身!”
被吕布搀扶着站了起来,鲁肃一脸纠葛的对他说道:“将军若是不帮我等,江东黎民不日便是要陷入战乱之中!”
“子敬是说,陛下会讨伐江东?”早就晓得会有这么个结局,吕布还是装作一脸不解的说道:“某整日在陛下身旁,却是从未听他提及!”
“蒋干早先前往江东,会晤周瑜,吴侯已是隐隐觉着不安!”吕布才放开手,鲁肃就对他说道:“如今陛下又赐婚大乔赵云,那大乔乃是孙策之妻,也是我江东主母。嫁于赵云,要吴侯颜面何存?”
“江东主母?”冷哼了一声,吕布眼睛微微眯了眯,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善了起来:“子敬如此说,莫不是江东有心立国?”
“不敢!吴侯断不敢有此念头!”吕布话一问出口,鲁肃赶忙说道:“吴侯顾忌的,不过是已故兄长颜面,江东百姓对伯符感念备至,如今伯符之妻嫁人,百姓心中必定不爽,若是生出甚么事端……”
“生出事端,大军讨伐便是!”鲁肃的话并没有吓住吕布,吕布只是冷冷一笑,甩下了这么一句。
吕布的态度,让鲁肃有些不知该如何才好。
看着吕布,鲁肃嘴巴微微张了张,好似想要说些什么,却并没有说出口。
见鲁肃有话想说却又不好说,吕布微微一笑,对他说道:“今日我等初识,便如同故交一般,子敬且莫要纠葛如此之多,只管饮酒。若是在洛阳闲极无聊,便来某处,与某闲话一番天下大势,岂不美哉?”
说完话,吕布转身往他的座位走了去。
“将军!”吕布正要落座,鲁肃抱起双拳,再度躬身一礼,对他说道:“江东百姓若是生了祸乱,大军尚可前去征讨,只是吴侯假若心中不安,江东又如何安稳?”
鲁肃始终不死心,让吕布心内很是不爽。
可刚收了他赠予的玉佩,吕布也是不好多说什么,只把眉头皱了下,向鲁肃问道:“子敬究竟要说些甚么?”
“恳请将军为我二人向陛下引荐!”吕布问出他想要做些什么,鲁肃也是再不隐瞒,抱拳躬身说道:“将军对江东之恩,江东父老没齿难忘!”
眉头紧皱,凝视着鲁肃,沉默了片刻,吕布才摇了摇头说道:“子敬此番怕是托错了人……”
“将军!”拒绝鲁肃的话尚未说完,一个府上的家将便跑到门口,抱拳躬身对吕布说道:“陛下着人前来,请将军去宫中一叙!”
鲁肃才提出要吕布向刘辩引荐他和吕蒙,刘辩就派人来请吕布,让吕布心内陡然一惊。
同样惊讶的,不仅是吕布,还有鲁肃和吕蒙。
尤其是吕蒙,一路上他都觉着身后好似有人在跟踪,只是每次回头,都没发现跟踪他们的人,因此才大意了。
刘辩派人前来,不可谓不及时。
如此想来,他们来到吕布府上之时,身后必定是有人尾随,只不过没有被他们发现罢了!
得知刘辩请他,吕布虽说心内觉着不安,却也不敢迟延,抱拳朝鲁肃和吕蒙拱了拱说道:“二位且宽坐,某去宫内与陛下说说话儿便回!”
没有得到吕布允诺,而且还感觉到来吕布府上好似做错了什么,鲁肃与吕蒙连忙起身,抱拳对吕布说道:“陛下召唤将军,我二人不敢耽搁将军时辰,先行告退,日后再来拜望!”
也是无心挽留二人,吕布向他们拱了拱手,与他们一道出了前厅。
才出前厅,吕布就看见一个皇宫卫士按剑站在庭院中。
见吕布走了出来,那皇宫卫士抱拳躬身向他行了一礼,对他说道:“吕将军,陛下有请!”
点了下头,吕布再次向鲁肃和吕蒙抱拳拱了拱,对他们说道:“二位且自便,某不远送!”
心内带着忐忑,鲁肃和吕蒙也是给吕布回了一礼,彼此谦逊了两句,目送着吕布在皇宫卫士的陪同下,朝着前院正门走去。
看着吕布离去的背影,鲁肃与吕蒙相互看了一眼,都是轻轻叹息了一声,这才也走向吕府正门。
在皇宫卫士陪同下走出正门的吕布,刚到门口,便发现已是有家将为他牵来了赤兔。
想来皇宫卫士刚到府上,便安排家将为他备了马。
心内怀着忐忑,吕布走到马旁,扯着缰绳,纵身蹿上了马背,朝数十名即将随行的家将一招手喊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