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远处的群山,王柳的脸上现出了浓重的失落。
正望着远山,一阵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
她并没有回头,只是在脚步声走到很近的时候,才悠悠的说道:“庞军师莫非是来开解末将?”
朝王柳走过来的,正是庞统。
听得她发问,庞统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听闻将军在习练左手剑,不晓得进展如何?”
双目直视着远处的群山,王柳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一脸落寞的说道:“谈何容易!”
站在王柳身后,虽说她并没有回头,庞统却是晓得,此时的她,必定是满脸的落寞。
二人沉默了片刻,庞统才对王柳说道:“元直已然来到嵩山,当年元直也曾仗剑天下,对剑术也是颇为精通,习练双手剑法,与他谈上一谈,或许颇有裨益!”
晓得庞统是出于对她的关心,才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王柳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末将晓得了!”
王柳情绪低落,庞统原本想要开解她两句,可站到她的身后,一时竟是不晓得该如何把话说出口才是。
站了片刻,他轻轻叹了一声,也没和王柳招呼一声,转身走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王柳并没有回头。
她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远处的群山上。
自从投效刘辩,她一直都在刘辩身旁。
这次虽说是为了从虎口中将刘辩救下受了重伤,可她终究右臂已经废了。
从此不能拿剑,她又有什么理由留在刘辩的身边?
想到即将同刘辩分别,王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从她狭长的眼线中,流下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刘辩与徐庶和甘宁见了,站在山巅,闲话了片刻,徐庶和甘宁便在卫士的引领下,前去歇息了。
待到二人离去,他扭头向身后的王榛问道:“这几日,王柳如何?”
提起王柳,王榛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回禀殿下,姊姊自打右臂受了重伤,整日便是坐在崖边,末将虽是晓得她不会寻了短见,可每每见到她心绪低落,也是难过的紧!”
王柳受伤之后,刘辩也是与她长谈过两次。
可王柳每次都是低着头,情绪很是低落的半晌也不言语一声,让刘辩也不晓得该如何劝慰她。
听得王榛说出王柳心绪依然低落,刘辩对她说道:“随本王去见见她!”
“诺!”这两日,王榛一直想要寻个由头,请刘辩去开解王柳一番,可每次话到嘴边,却不晓得该如何说出口。
整日与王柳在一处,对她的心思,王榛是把握的再通透不过。
王柳早就对刘辩情有所衷,只不过她是刘辩身旁的卫士将领,身为将领,对主公有了眷恋,原本就是与礼不符,因此王榛才没有在刘辩面前说出这些。
再兼刘辩整日操劳战事,几位王妃都是无暇眷顾,哪里还会有心思再同王柳产生感情纠葛?
许多因素搅在一处,王柳和王榛才都选择了沉默,将这件事情按压了下去。
刘辩说出要去见王柳,王榛哪里会出言阻止,赶忙抱拳应道:“若是殿下肯去与姊姊说上会话儿,想来她的心绪便会好上许多。”
王榛这句话,其实暗中蕴含着一些不寻常的意味。
可刘辩听在耳中,却只觉着他身为秦王,而王柳却是他麾下将领,由他去开解王柳,或许会让她感觉到并没有被他遗忘。
点了下头,刘辩没有吭声,转身朝着王柳坐着的那片山崖走了去。
跟在刘辩的身后,王榛贝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心内在纠葛着,是否要将王柳对刘辩的情愫说破。
假若说破,以她的身份,或许会落个大不敬之罪。
可若是不说破,看着王柳整日情绪低落,她心内着实不是滋味。
心内纠葛着,跟着刘辩走出二三十步,王榛终于做出了决断,即便是落个大不敬之罪,今日她也是要将事情捅开,不能再让王柳整日只对刘辩牵挂,而刘辩却是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