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官府之中歇息,吕布颜良二人得知洛阳来了命令,赶忙离开官府,前往城门处,想要听听究竟下达的是怎样的命令。
还没到近前,远远的吕布就听到传令秦军说出要让大军死守城池,曹军不日必定撤走的命令。
心内虽是烦闷,可连续吃过两次不遵军令的亏,吕布也是学的乖了。
既然洛阳传下了命令,他必定会一力遵守,是以文丑心内还满是不忿,吕布却已是接口拦在了传令兵的前面把话说了出来。
见吕布和颜良来了,文丑抱拳朝二人拱了拱,一脸烦闷的说道:“温候日前引领三百猛士出城,便是将曹军杀了个人仰马翻。我军只要杀出城去,必定能得了那曹操小儿的头颅!只是不知,军师因何下达这等命令!”
“殿下自有殿下的考量,我等只须谨遵军令便可!”朝文丑摆了下手,吕布对那传令兵说道:“烦劳赶回洛阳,告知军师,我等必定死守城池,不让曹军登上城墙半步!”
“诺!”抱拳躬身应了一句,传令兵连歇都没歇,翻身上了马背。
他刚掉转战马,城门就打了开来。
待到城门刚开了一条缝隙,他双腿往马腹上一夹,策马冲出了黎阳城。
出了黎阳,远远看见曹军军营,传令的秦军心内也是一阵疑惑。
若是以往,曹军相距如此之近,必定会派出人手前来擒拿他。
可眼下的曹军军营,却是一片宁静,曹军根本没有派出人手前来拿他的意图。
心内带着狐疑,秦军传令兵加快了战马的速度,朝着洛阳方向一路疾驰,很快便在黎阳城头上守军的视野中消失。
黎阳城内的吕布等人得到命令,河北一带的秦军,很快也都接到了来自洛阳,严禁他们出城厮杀的军令。
田丰陈宫向河北一带的秦军下达了命令,正在嵩山的刘辩,也得到了二人传出军令的消息。
站在封禅台下,仰脸望着高耸的高台,刘辩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曹操还盘踞在河北,田丰陈宫向河北秦军下达禁止出战的命令,在许多人看来,刘辩都会心生不满。
可偏偏当他得到消息时,却是嘴角浮起笑意,好似对田丰陈宫的决断十分满意。
站在刘辩身旁,唐姬轻声向他问道:“殿下因何发笑?”
“本王思量着,用不多久,便可将大秦之事交于元直等人处置,本王只须手掌兵权便可安枕无忧!”仰脸望着高台,刘辩面带笑容,对唐姬说道:“曹操虽在河北,他却是也晓得,凭曹军之力,根本无力与我军争夺彼处。他不过是要虚晃一枪,尔后北进罢了!”
“曹操势大,殿下因何不一举将之剪除?”看着刘辩,唐姬满心狐疑的说道:“若是无有曹操,中原与北方,不是尽入殿下之手?大汉基业,也是稳固了多半!”
“唐姬只晓得无有曹操,中原与北方便是平定了!”缓缓摇了摇头,刘辩对她说道:“而今北方群雄,何人不是手握重兵?辽东公孙度,虽说向本王臣服,心内却是始终有着称霸之意!邦国之兴,若由得豪雄四处征伐,本王即便做了皇帝,又有和意义?”
“殿下是要……”杏眼圆睁,唐姬微微张着檀口,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刘辩,话只问出了小半,后半句就被她给咽了回去。
“平定辽东,必借曹操之手!”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刘辩扭头看着唐姬说道:“马腾韩遂,眼下尚在西凉拥兵自重。待到辽东安定,乌桓真个臣服,本王也是要将西凉给整上一整!”
虽是冰雪聪明,唐姬却不懂得军事。
刘辩说的这些话,在她听来,着实是有些云里雾里。
贝齿咬了咬嘴唇,看着刘辩时,她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纠葛。
当年刘辩带她逃离洛阳,那时的弘农王,虽说手中无有一兵一卒,却有着兼济天下的豪情,也有着博爱的情怀。
可如今的秦王,在唐姬看来,已是变了。
变得连她都有些看不懂了。
天下豪雄,无非是大汉的臣子,可依照秦王的意图,好似所有豪雄都必须扫平,这天下才会归心一般。
低着头,唐姬没有言语,只是心内做着她自家的寻思。
扭头看着她,从她的脸色中,刘辩看出了纠葛。
微微一笑,刘辩对唐姬说道:“唐姬,可是觉着本王变了?就连与本王亲近的豪雄,只要日后有可能对大汉不利,本王也是要将他们剪除!”
虽是刘辩的王妃,不久之后,还会做大汉的皇后,唐姬却是不敢当面承认她心中的想法。
在刘辩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只是紧紧的抿着嘴唇,连言语都没言语。
回头看着封禅台,刘辩轻轻叹了一声,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本王也是被逼无奈,这许多年,四处征伐,让本王晓得了一个道理!心不狠,江山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