淝水岸边,五千羽林卫骑在马背上,遥望着对岸。
河岸对面是一片葱翠的山岭,山岭连绵成片,一眼望不到尽头。
高顺驻马立于岸边,眉头微微拧着,向骑马立于他身旁的邓展问道:“邓将军,我军在淝水岸边驻扎已有数日,据闻淮南军已有一支十万人的大军来到寿春,因何既不见淮南军前来进攻,也不见殿下率军渡过淮水?”
“某也不晓得!”摇了摇头,邓展对高顺说道:“可能陈先生对此了然,将军不若去问问先生。”
提起陈宫,高顺点了点头,望着河岸对面却并没有说话。
自打高顺击破了袁胤,淝水北岸的各村庄就向羽林卫缴纳出了许多粮草,陈宫每日只顾着盘点粮草,军中之事已是过问的相当少。
“来人!”凝望着淝水北岸,沉默了许久,高顺才向身后的一名羽林卫喊了一声。
那羽林卫听到喊声,连忙策马到了高顺身旁,抱拳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去请陈先生前来,本将军有要事与先生商议。”扭头看了羽林卫兵士一眼,高顺向他吩咐了一句。
羽林卫兵士应了一声,兜转战马向后方的一个村庄奔了过去。
望着河岸对面,扭头看着远去的羽林卫,邓展向高顺问道:“莫非将军打算挥兵过河?”
“淮南军于寿春城外聚集,十万大军云集城外,若是我军不将他们压入城内,殿下来到寿春,也是要费上不少周章!”扭头看着邓展,高顺有些纠葛的说道:“某虽是心内有此念想,可淮南军势大,又不晓得从何下手,只有先向陈先生询问,再做计较!”
听了高顺的一番话,邓展没有言语,只是望着河岸对面,眉头微微蹙起。
秦军主力已经到了淮水北岸,可到了淮水却始终不见刘辩领军渡河,而且还没有任何相关军报传到南岸,不由的让邓展和高顺心内也是疑惑,想不明白刘辩究竟要做些什么。
得了高顺命令前往后方村庄的羽林卫,很快便护送着陈宫来到了淝水岸边。
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高顺和邓展扭过头朝后看了一眼,见陈宫在那名羽林卫的领路下来到,连忙兜转战马迎了上去。
“先生!”迎上陈宫,高顺邓展一勒缰绳,同时抱拳向陈宫行了一礼。
“二位将军!”抱拳拱手给二人回了一礼,陈宫向他们问道:“听闻二位将军找寻在下,不知所为何事?”
“先生且到河边说话!”向陈宫做了个请的手势,高顺兜转战马已是转身面向着淝水。
点了下头,陈宫与高顺邓展并骑向淝水岸边行去。
快到淝水岸边,高顺抬手指着空荡荡的对岸说道:“先生,末将有一事不明,特意请先生前来解惑!”
“将军有话只管直言!”听得高顺说他有一事不明,陈宫微微一笑对他说道:“某定当知无不言!”
“我大秦主力已然到了淮水北岸,殿下却不领军渡河,这是何道理?”扭头看着陈宫,高顺先问起了刘辩不领军渡河的缘故。
看着高顺,陈宫一只手捋着胡须,面带微笑对他说道:“将军可晓得淮南军又来了十万援兵?”
“晓得!”高顺点了点头,提起淮南军的援兵,更是满脸的迷茫。
“寿春城内淮南军共计五万余人,早先纪灵刘勋二人提议领三万大军出城,于淮水岸边阻截殿下,被袁术否决,此事不知二位将军可晓得?”陈宫并没立刻回答高顺的问题,反倒是又向他和邓展问了一句。
看着陈宫,高顺和邓展都点了点头。
扭头望向河岸对面,陈宫对高顺和邓展说道:“袁术所以否决纪灵刘勋之议,便是意图集中大量兵马在寿春城内,死守寿春,令我军难以攻破城池!”
听着陈宫的一番分析,高顺和邓展相互看了一眼,高顺接口问道:“可这与殿下在淮水北岸驻扎,又有何关系?”
“殿下若是领军渡过淮水,张勋必定分兵拦截,届时寿春城内城外互成犄角,我军欲有所成将会难上加难!”眺望着河岸对面,陈宫若有所思的对高顺和邓展说道:“殿下之所以选择北岸驻军,便是要麻痹淮南军,使他们晓得,全军进城也是有足够充裕的时间!”